“诸位卿家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赵伣声如洪钟:“朕,从未想过以和亲来换取和平,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询问军队调动戎边一事,此事不必再议。现在朕要的是一个真正能够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一个不必挑起边关战事就能解决争端之策!”
说罢,赵伣环视群臣一周,再次将目光停留在了那名白发老者身上。
“蒯太师,你也听过了他们的建议,不知对此事有何高见?”
见到赵伣主动开口询问,身为太师的蒯锐也不好再装糊涂,出列上奏道:“陛下,老臣不谙行军打仗,只能浅述一下自己的一些愚见。首先,事情既然出在我们的地盘上,无论凶手是谁、目的为何,我们的责任都推脱不掉。所以给予两国一笔相应的赔款,那是免不了的。不过岁币不能增加,只能给付一笔一次性的赔款,就此了断。镔国更是不能让他们生起效仿北契国要岁币的念头,不然就是拿起绳子往自己脖子上套,以后年年不得安生了。”
赵伣听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其次,我们要做好应对两国战争的准备,有备无患。虽然北契国南院枢密使身故已有数日了,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镔国三皇子只是昨晚刚刚遇害,我们还能有时间做好应对的准备。军队是一定要调动的,但只能暗地里悄悄调动,绝不能让两国起疑。”
“军队调动少了起不到作用,多了又根本瞒不过他们的耳目。依太师之见,应该如何调动?”
蒯锐用手轻轻捋了捋白须答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老臣要是没记错的话,在东北戎边的军队每年都会抽调出一部分,轮流拉到白沙石谷附近进行练兵。唐尚书,是不是这样?”
唐奎雄自从刚才被百里叔仪一顿奚落,就不敢吭声了。
现在听到蒯锐问起,这才答道:“太师所言不错,确实如此,不过今年的练兵还没开始。”
“那今年咱们就提早开始。”蒯锐向赵伣建议道:“陛下,咱们可以马上开始练兵,不过今次练兵的地点需要从白沙石谷移至锦云山附近。”
赵伣询问道:“这是为何?”
“无论北契国还是镔国,他们要南下入侵我国,都必须越过门前的一道天然屏障。北契国是兰沧江,镔国则是雪梅河。他们一旦发兵,就一定要造船过河才能南侵,我们有足够时间调动军队阻拦。要是不想涉水而绕开,他们需要绕上一大圈。这个时候处于锦云山练兵的军队,无论阻击哪国的军队,都能够及时调动迎击,为反击争取到时间。咱们明里练兵,暗里则是防他们一手,即使他们突然兴兵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唐奎雄立刻同意道:“蒯太师这个提议,倒是可行。不过前提条件是:我们的人能够及时掌握两国军队的动向。这一点,非常重要,也非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