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死者所画下的吗?”赵怀月看了一下死者与桌子的距离后道:“两者相距稍有一段距离,若是他所画,在咽喉被割断的情况下,拼死也要留下的讯息一定非常重要。很可能这朵血花隐藏了凶手的姓名,死者是想告诉我们是谁杀了他。”
白若雪看着两者之间滴落的血迹,沉吟片刻后道:“地上的血迹在死者与桌子之间呈往返状,尤其在靠近桌子处明显留有大片的血泊。这表明死者遇袭之后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便想要留下讯息指证凶手。但是如果直接在地上或者墙上写下凶手的姓名,万一凶手返身回来,发现后势必会将血字抹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死者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已经没有时间多做考虑,情急之下那就只能忍痛走到桌子前,拼尽全力在桌子反面留下讯息。那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写字了,只好用这朵血花来暗示凶手的身份。”
“这就说得通了。”赵怀月看着躺着地上的死者道:“他是反手伸进桌下,用自己的血凭感觉摸索着画下了血花,所以才会看着有些不太规则,边上也留有不少凌乱的指甲划痕。不过画完之后,他又想到凶手极有可能会发现桌底的血花,只能拼死远离桌子,好让凶手不起疑心。勉强拖着重伤走出没几步路,他就因为支撑不住,最终倒地身亡了。”
死者与桌子之间的这一段地面,不仅留有滴落的大量血迹,还有数枚死者踩在自己血迹上留下的血足印,而且是从桌子方向延伸至死者所躺的位置,基本敲实了这个推断。
白若雪分别抓起死者的双手检查指纹,发现左手因为紧紧按住咽喉的伤口位置,整只手都糊满了血污。而右手斜覆于左手之上,倒是没有沾到太多的血污,只是虎口处多了一些。但是仔细查看的话还是可以发现,死者右手食指指心正中似乎沾到了一层淡淡的灰尘,而边缘处却留有一圈血污。
她重新回到桌前,伸出食指在血花附近划过。再一看,自己的指心与死者的食指指心一样,都积了一层灰尘。
“如果我猜得没错,死者就是用右手食指蘸了自己的鲜血,在桌底画下了血花。”
“要想证明这一点,倒也容易。”
赵怀月在后屋的桌子抽屉里翻出几张粗纸,取了其中一张回来。他抓住死者右手的食指蘸上未曾完全凝结的鲜血,然后按在了粗纸之上。
经过一番详细的比对,两枚血指纹几乎一致,能够确定就是死者的指纹。
赵怀月将印有血指纹的粗纸往边上一放,又用帕子将手擦拭干净:“死者流了这么多血,凶手不可能在他死后还能将他的尸体拖到桌边故意留下这朵血花,所以一定是死者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