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搁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腕,随口问起了周怀安。
“启禀义父,铜钱八百一十三万六千五百七十九贯,金银珠宝,房契地契,不计其数,粗略估算后……共计应有三千余万贯!”
周怀安一边仔仔细细的将手中账册摊放到书桌上,一边言简意赅的报了个总账。
“多……多少?!!!”
饶是不久之前,刚从蔡六那抄出来一千万贯不义之财,高俅仍是被周怀安报出来的数字给惊到了。
三千万贯!
这是什么概念?
大宋一年的税收,从太祖时期的一千多万贯,到仁宗时期的三千多万贯,再到徽宗这时的一亿贯,听听是不老少,可用钱的地方,也多啊。
官员的俸禄,宗亲的赏赐,还有禁军、厢禁军的军饷,哪样都短缺不得。
若是老天开眼,一年到头风调雨顺还好,万一有个地震洪灾的,光是各地的赈灾款,蔡京都还得朝徽宗陛下的内库伸手。
所以呐,上亿的税款,刨去各项必要支出,真能拿来打仗的,十不存一!
之前蔡六的一千万贯,已经给了高俅打上一场国运之仗的底气。
如今突然又冒出来三千万贯,又如何不让高俅喜出望外。
打仗,打的不止是人,还有钱!
“大事可期……大事可期啊……”
高俅先是喃喃自语了几句,然后猛的将辛辛苦苦画了小半日的草案,揉成了一团。
“有了这三千万……”
高俅此时的丹凤眼中,精光四射。
咚!!!!!
重重一捶桌案,高俅的心中,显然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
只听他笑吟吟的吩咐了一句,让周怀安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命令。
“传某的号令,十五日之后,大名府设神州擂,不论出身,不分贵贱,皆可来一试!不论输赢,皆有赏格!”
“神州擂?不论出身?不分贵贱?不论输赢,皆有赏格?”
周怀安身为高俅心腹中的心腹,当然对接下来的部署多少有点概念。
按原定的计划,接下来他们应该是赶去辽人那搞搞情报,然后伺机浑水摸个鱼,扇个风点个火,将辽人与金人的战火,撩拨的再旺一些。
可突然间,高俅要搞什么大名府神州擂,就让周怀安整不会了。
“那……辽人那边……”
“辽人那边,照去!”
方案是高俅提的,他自然是有全盘的考量。
“咱们呐,兵分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