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情深,相濡以沫,族长和三长老在床边远远的看着,不忍打扰,族长颇觉得尴尬,回首仔细查看小是非的病情。
药锅下方柴火烧的噼啪作响,火焰如精灵般跳跃,红黄之色闪烁在两人面庞,两人相依,似是永恒。
药锅鼎沸,咕嘟的药声,让徐世昌回过了神来,偷偷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直接上手掀起药盖,爱子心切,一时间没注意,反被烫了一下,药盖又落了回去,空气中空留一片白雾。
“我来吧”见到爱夫被烫笨拙的样子,小兰愁眉稍展,觉得既好笑,又心痛,旋即把袖子罩在手上,捏住盖鼻,白色烟雾冒起。
查看一番,小兰觉得差不多了,便吩咐徐世昌:“去拿一个碗”
“且慢!”
族长出声拦住了他们,正当两人不解为何要拦住他们之时,族长拄杖来到药锅旁,从怀里摸了摸,寻出一枚三角黄符,递给徐世昌道:“将此符浸泡药中,待符化掉,再将药水喂给小是非”
两人虽有疑惑,却也听话,接过黄符,黄符摸起来有如纸感,放碗底,倒入药后,却缓缓化开,最后消失不见。
如此情形,让人称奇,不过这也让夫妻二人多了一些救回爱子的信心。
等待片刻,药水温了下来,小兰小心翼翼用树叶舀起药水裹着,一点点送到小是非嘴里。
药到了爱子嘴前,徐世昌方才松了一口气,可事情急转直下,药水并没有流进小是非的口中,反而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二爷爷!?二爷爷!?”徐世昌指着小是非嘴角溢出的药水连连呼叫。
“安静!”族长虽须发皆白,发起火来也是让人生畏,这么一训,徐世昌立马安静下来,不再言语,盯着他们,焦急万分。
捋开小是非的嘴唇,发现里面依旧牙关紧闭,虽按压人中穴,让他不再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却依旧闭目翻眼,牙关紧闭,脸上青紫,脉象虚无。
尝试用力掰了掰,见掰不开嘴,便放弃了,药水无用武之地,倒是一时间让人手足无措。
“人有七窍,眼耳口鼻,七窍相通。世昌,去外边池塘取一根芦苇杆来”
徐世昌刚要往门外跑去,还没走两步,被族长叫住:“取这般粗细即可,最好软一些的”边说,边两指在小是非鼻孔下比划着。
听了吩咐,徐世昌急急出门。
事发突变,爱子生死未卜,小兰的心又如同坠入冰深,眼角酸涩,却不敢哭出声来,只能抚着炕上爱子脸庞默默流泪。
未过多时,徐世昌取了一根细芦苇过来,族长接过芦苇杆,小心翼翼剥去硬壳,将手中软管递给小兰:“用此细管,口含药液,多次吹入左鼻”
小兰接过细软管,正要操作,族长叮嘱:“切莫小心,一次不要太多,否则会有溺水之感,会有性命之忧”
“嗯,嗯”小兰连连点头,口含苦药,透过软管,小心翼翼,吹入其中,药水顺管而下,没入小是非左侧鼻孔,待到碗中药液所剩无几,天色已稍暗,有三两日耕归来者好奇,路过家门口,缓下脚步伸头瞅了两眼,看到守在门口的三爷爷,也就不停留,兀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