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你记着,这地是咱们家的,不是郑家的”
“哦”
……
父子二人身影,渐渐没在夜中,只传来隐隐约约谈话声音。小白带跑的那块黄金丢了,让小是非很是内疚,在羁命山巅发生的事,他也没敢开口告诉父亲。
至于那块金子,让小白一路带到了山下,却没往村子里跑,直奔村西而去,村西不远处,正好有座坟墓,不偏不倚,小白直奔它来。
来到墓前,没做别的,小白在坟墓西侧挖了挖,把这块金子埋了下去。
见事已做毕,环顾四周,无人看到,也就放下心来,去寻小是非而去了。
山泉喷涌,浇灌旱地,族长带着徐氏族人忙活了一夜,水渠初具规模,族长看着流淌的渠水浇灌到田里,对众人感叹:“咱们这里特别奇怪,若是暴雨,却存水不多,几口池塘,也只够吃水之用。稍一干旱,地里就一旱到底。而出了这徐家族村,周边反而风调雨顺,真是怪哉”
“二爷爷,这次有溪水从山而降,这次我们族定能获得大的丰收了”旁边的徐世昌附言。
族长点头,徐氏兴旺终于有迹可寻,就在他沉思其中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一旁的徐世昌说道:“世昌,听说明年二月,你打算让是非参加县试?”
徐世昌点了点头:“我族兴旺,没有功名举仕,怎得兴旺之路?是非虽小,却已熟读四书五经,通晓天文地理,县试参加,并无不可”
“嗯”族长点了点头,对徐世昌的看法很是赞同,又接着说:“是非虽然才五岁,确已经聪慧过人。明年二月,更己、志莫也要去参加县试,你三哥徐世旺经商多年,见过一些世面,就让他带着三个小家伙去吧”
“嗯”
斗转星移,已经忙活将近天明,众人庆祝一番后,陆陆续续回家歇息去了,父子二人边走边谈心。
“爹爹,我要是以后考科举做官了,我们家,我们族人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苦了?”
“那当然了”徐世昌很是肯定,想了想自己这么多年,搏得一个秀才之名后,便再无进展,不光没有为家里带来些什么好处,反而愈加贫苦,虽然也是有些怀疑,但也毕竟见过官家排场,自是知道做官多么威风。
“等你做官了,出入有人打理,不用你找,巴结你的人趋之若鹜,百姓见了,都得磕头。更别说对咱们家来说是多么风光了。”说着,那些华丽场面,仿佛在徐世昌眼前浮现。
“那咱们要是为娘亲复仇,为三太爷伸冤,是不是也很容易了?”娘亲突然离世,小是非久久不能忘怀。
“唉”徐世昌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是无奈:“我族无权无势,也无钱财傍身,拿什么去找郑家'说理'?还是先安安稳稳博取功名再说吧”
“哦”小是非也知道现实如何,只是娘亲的死,他放在了心底最深处,也许他永远不会再提及,但是他永远不会忘记……
两人边说边聊,回到了家门口,徐世昌瞅了瞅池塘旁的老槐树,停下脚步,愣了愣神,这树似乎又茂盛了些,将近天明,清风徐徐,槐树树叶上有露珠滚动,从叶尖滴落,点到土路上,消失不见。
“爹爹?”小是非见徐世昌发愣,在一旁提醒。
徐世昌随即回过神来,爱妻已去,再难挽回,往日种种痛苦,历历在目,犹见新时,可是自己如此无用,无力回天,插不上半天手,使不上半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