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啊……”顾晗晗叹了口气:“想干点好人好事真不容易——你们有谁看见安德森来了吗?”
贴身男仆之三赶紧报告说:“刚才我们一进门,安德森先生就派过人来传话。说他一早已经到了,在后面的小花园等着您。您什么时候逛烦了,觉得无聊,随时可以过去找他。他实在是不太方便在前面露面。”
顾晗晗不由一怔:“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贴身男仆之一给出了解释:“大约是如果露面就不免要有一番寒暄,实在不耐烦一一应付吧。”
顾晗晗没怎么多想就接受了这个解释:“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
小花园里没什么人,很有一番曲径通幽的味道,绕过一架蔷薇花墙,就看见安德森自己一个人呆在亭子里。他面前摆着画架,手里拿着画笔,托着腮坐在那里魂不守舍地发着呆,间或提起笔在画板上抹上一笔,然后就对着那画发出一阵傻笑。
顾晗晗绕到他背后走过去,还没进亭子自己的笑模样就撞进了自己的眼,那自己最美丽的一刻,下午还是个白描,现在已经有了颜色,多了光影,出了层次,赋予了风韵活了过来。霎时间一番感动涌上了顾晗晗的心,她轻声呼唤:“安德森……”
安德森猛地转头,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顾小姐,您来了……”他看见顾晗晗的视线落在画上,顿时有些难为情的站起身,结结巴巴地解释说:“我下午从您那儿一离开就来了这里,本来只是想坐在这儿等您,但不知怎么回事,忍不住就把画拿了出来继续画……我没经过您的允许……画得也不好……”
“很漂亮……”顾晗晗打断安德森,对上他情深似水的蓝灰眼珠,“能把它画完送给我吗?”
安德森的脸上仿佛瞬间绽放出了光芒,前面庭院的喧嚣声远远的传过来,飘渺隐约的仿佛在天边云上,花园里夏蝉鸣泣之声唱响在耳边,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种情调。
安德森轻轻捧起顾晗晗的手:“我能吻您的指尖吗?”
顾晗晗呆住,像被施了定身术。她的心砰砰直跳,几乎从胸腔里跳出来,头脑却完全无法思考。
安德森低下头去,用一种饱含着崇拜与爱意的姿态,嘴唇轻碰顾晗晗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