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晗简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好,后悔更是不必提了。但很快,大卫就从这种自我厌弃、自我否定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心情又开朗了。他亲了亲顾晗晗,然后牵她的手:“走吧,我们进基地里看看。管理中心的高塔背后,就是预备潜力者的军营,当年我就住在那里。”
“预备潜力者?”
“对,预备潜力者,也叫新训营,奴扈预备役,”大卫说,“训练营习惯把所有没确定潜力的人都称为潜力者,而完全不顾其中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最后激发不出任何潜力。算是一种美好的自欺欺人吧。”
他牵着顾晗晗,信步走下山坡:“我在灰星的那两年在那儿住时间最长,也不知道它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房间还在不在……”
“拆不可能吧,”顾晗晗说,“按照我一贯的经验,你以前住过的房子八成早被罩上透明罩子,然后侧面一个金光闪闪的牌子,写着‘xxx故居’之类的——安心啦,你去了肯定能见到……”
“故居?”大卫哑然失笑,“你真可爱,晗晗。”
“娱乐一下嘛,你笑的样子特别好看。”
他们沿着生态罩的边缘走进城市——它跟一座现代化的都市几乎没区别。商场、餐馆、各种娱乐场所,还有学校、医院、公园……所有城市里应有的建筑一应俱全,分布在通天塔的周围。而在更外围的区域,则是成规模的民居。
顾晗晗挽着大卫的胳膊,走在城市干净宽阔的街道上,看见这里到处都是形色匆忙,穿着各种工作制服的人,赶去上班的人。大卫告诉顾晗晗,不算奴仆杂役,维持灰星星球和训练营日常运作的工作人员至少有十万,主要来自杜兰家的低等侍从和守备军队,这座城市就是为他们而建立的。
通天塔的背后,有一条宽阔的大道,能容一辆大型飞艇直接降落。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笔直通向远处一片连绵不绝、三面都看不见尽头的军营。
“那里就是新训营的宿地。”大卫回忆说,“当年我们就是顺着这条路到的新训营。”
“新选组和奴扈营把他们的人带走之后,最后才轮到我们。来交接的是一整支军队,足有两千多人。他们让我们一千人排成一个方队,一路走到营地去。这条路用脚走真是长,从上午走到傍晚才堪堪走到地方,人已经累得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