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庆典,曲调骤变

“你能轻易操控天灾,你能用源石凭空创造物体,即使是莱塔尼亚的疯王,也不见得有这样的伟力!你们,你们都一样,咳咳咳——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卡兹戴尔几乎就在眼前,为什么不去抓住她!?”

血魔大君说到最后,语气近乎是在祈求,祈求杜卡雷的悲怜,但杜卡雷却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冰冷。

“你有的选,你一直都有能力去选择……”

血魔大君发出低迷的吟语,他从进入房间开始就在死命压榨自己的生命乃至于灵魂,现在已经站立不稳了。

小主,

“孩子,你着相了。”杜卡雷神色同样变得冷峻。

一杆血矛,凝聚了名为“杜卡雷”的生灵一生的血矛刺向杜卡雷,这一击,足以蒸发五座移动城市。

但事实证明,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血矛在路途上就被鲜血的君主拆解,等砸在护盾上时,只余下一枚血滴。

血滴穿过屏障,刺入杜卡雷的胸口,但血滴同样失去了所有动力,静静地沉睡在杜卡雷的血脉当中,晶莹剔透,血的泪花。

杜卡雷轻咦一声,好奇地问道:“提卡兹之血?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没有人回应,名为“杜卡雷”的生灵早已消散于这片大地,即使是深渊与众魂,也不会留下他的足迹。

与此同时……

萨卡兹们还未熟悉自己的新家,就在家门吃上了晚饭,顺带着培养邻里关系。

同样参与进饭局的王庭战士们,也在闲聊中发生了观念的转变。

“克里哥,我想加入王庭军。”

“勺子,你真的确定吗?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可是数百年来最残酷的战场。”

过去厌恶勺子的血魔亲王,过去恐惧血魔亲王的勺子,此刻两人坐在一起,毫无芥蒂。

“我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平时也没什么目标,但我现在看着你们走,就不舒服,我不想在城里待着了,我想跟着你们。”

克里望着勺子迷茫又坚定的脸庞,听着勺子朴素的理由,心中升起没来由的感动。

“不,没有必要,卡兹戴尔城,我们的城市同样需要你,等战争结束后,我再来找你,到那时,你可以在戍边的队伍里训练。

不要让血流在无价值的土地上。”

拒绝了勺子的请求,克里静静感受着这座城,他又想起了姐姐,想起了她口中的萨卡兹。

萨卡兹是什么?他一直没好意思问出口,因为周围的战士都在喊“萨卡兹的未来”,他要是说不理解,反倒丢脸面。

但现在他好像理解了,他们好像理解了,一直以来,他们在边境中一同高喊的到底是什么。

萨卡兹,苦难浇灌的一族,萨卡兹种族之间相差甚远,但即使如此,漫长的受难史,同样会留下宝贵的财富,比如现在。

纵使我们千差万别,我们依旧是萨卡兹,总会有一些痛苦的,难以启齿的共性,因为这苦难的历史,因为这一成不变的大地。

我们啃食着一成不变的苦难,于是在这片大地上,开满了一成不变的花——“萨卡兹”啊!

无根的花朵,纵使形状千变万化,你依然是那朵无根的花!

热烈的,欢乐的宴会,氤氲的热气中,萨卡兹们融为一体,团结一心,多么适合——

煽动。

刺耳的噪声压下所有异音,才刚安装没几日的广播,在这欢庆的日子里,第一次启动了。

……

“各位卡兹戴尔的国民们,我是现任的血魔大君杜卡雷,于今日起将开赴伦蒂尼姆。

在开赴前线之前,我在研究民用巫术的同时,也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讲点什么了。

自远逐者建国以来,这一万多年里,我们做了些什么呢?

在1000年的战争中,我们在天灾下亡国,在神民和先民的手下仓皇奔逃。

在3000年的流浪中,我们在围堵下横跨整座大陆,这片大地上满是我们的足迹和尸骨。

在3000年的奴役中,我们的族人在神民和先民的后代们的鞭策下,被埋毙于矿场,这项酷刑被我们首先品尝!

在3000年的歧视中,我们被冠以无家之人的名号,在移动城市的地下管道中苟且偷生,在泰拉文明的最底层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