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浪的生活说得上长了,或许会占有我简短的生命里的一大部分吧?”
克莱德把弗朗茨推开了一些,狭小的空间里,他抬起右手在上衣里摸索。
“爷爷领着我给乡下的贵族和地主打短工,有一次太阳毒得厉害,爷爷抓着我往外面跑,他说,不知道哪一个劳工暴露了身上的源石,卫兵要把劳工的全身检查一遍。
我在其他地方也见过这件事,这很常见,之后我觉得,大概是那贵族不想付工钱。
他们把感染者关进一间仓库里,关上门,封上窗,静等着里面的人渴死,我没见过,但这种仓库很明显,爷爷从不靠近那里。”
吴的面色柔和起来:“你倒是苦命。”
“嗯,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
小白羊点头,没有反驳,他的耳朵猛地提起,右手终于摸索出一段草梗?
吴认得它,用蚕豆梗和碗豆梗做的笛子,他小时部落祭祖,他也在无聊时玩过。
笛声还算悠扬,但寿命短,一晚上就会枯死,吹不出声来。
“但有时候,有的人家也会偷偷送些面包和腊肠,也有时候,干短工时碗底也会藏着肉块。”
克莱德小心地捧着枯干的笛子,看着脆弱的笛子,顺畅地唱出来还算美好的经历。
但吴越听越觉得可怜,这傻孩子也太乐观了些。
(地主会在劳工碗底放一块肉,旨让劳工以为是开给自己的小灶,好让他努力干活,专门坑骗年轻的小伙子的手段)
“你难道就不怨恨吗?如果不是巫王,你身为伯爵子孙根本不会受这些苦。”
吴极为认真地向克莱德发问。
小白羊闻言收起笛子,先是思索一阵,随后不在意地笑了笑:“或许有吧?但我的记忆一直在丢失,只有那些帮助过我的人,他们的痕迹我一直都在保存着,也永远不会忘记。”
克莱德又抱住弗朗茨,右手按在堂兄弟背上。
“弗朗茨,那天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来不觉得那群人嘴里的巫王能够定义我们的一生!巫王是假的又怎样?我们一直都在变好啊!”
克莱德话音刚落,吴手中的一颗佛珠登时破裂。
吴已经不指望说服克莱德了,行动永远是最有力的回答,纵使他舌灿金莲,也动摇不了克莱德的意志,反而是弗朗茨的佛珠快要被他说炸了。
孩子你说的不错,现在安心去死吧!
吴立刻把快要炸开的佛珠粗暴地激发,类似死魂灵的恶念之矛的巫术直冲克莱德的心口而去!
[嗔戒·恶极突]
那纯粹的恶念像毒蛇一样咬在克莱德的心口,发生“叮”的一声脆响,随后像自然熄灭的火焰,消失在空气中。
不对吧?先不提血肉撕扯的声响宛如金石相撞,我的佛珠怎么连衣服都没烧掉!?
不只是吴疑惑,克莱德也在两秒钟后睁开因害怕闭上的眼睛,带着大大的不解伸手往心口处的内侧口袋勾出一根头发。
黑白相交,类似于阴阳鱼的丝线扯出一枚……杜卡特硬币!?还是面值最小的?!
克莱德继续向上拉扯信物,在三道震撼与疑惑杂揉的视线里,一条玩具腰带像被磁铁吸引的金属粉末,迅速飘出上衣裳。
然后宛若捕食的鲨鱼,正中央的大型缺口伸出钢铁制作的尖牙利齿,对着硬币一口咬下!
硬币在剧烈的高温射流中膨胀定型成一块铁制仿真册子,从外表上看,就像没有展开的古典乐章。
与此同时,克莱德瞳孔颤动,脸色飞快染上羞躁的红润,但纵使内心抗拒,如今也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克莱德红着脸平伸右臂于胸前,小臂向上弯曲,手掌握紧乐章。
而左手按在腰带型施术单元,不!现在要叫它变身器,应生灵回路之共鸣,新的骑士,新的故事跃然纸上!
腰带自动框住小白羊的腰肢,缺口前伸,似是谱写乐曲的阳台。
“爷爷说过,我的一生必将如乐章转折,厚积薄发。”(克劳特:我没说过!)
人物正确,密码正确,变身器发出悦耳的前奏,克莱德右臂一甩,乐章嵌入中央缺口,在两根指挥棒机关激发下展开。
【Bestimmen Sie das Thema, achten Sie auf die Standortauswahl, w?hlen Sie das Musikstück "The Sound of the World" und führen Sie es gro?artig a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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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主题,选址注意,乐章选取,《尘世之音》,盛大演奏!)
【Beleuchten Sie mit der Hoffnung der Vergangenheit die Leere der Gegenwart und freuen Sie sich auf die Sch?nheit der Zukunft!】
(以过去的希望,点亮现在的空洞,展望未来的美妙!)
乐声响彻高塔,是车尔尼的《命运》。
“虚无不属于现在,假面骑士白垩,开幕仪式结束!”
克莱德照本宣科地念完台词,抬手扫了遍套装,又在末了补了一句:“假面骑士是什么?”
不同于弗朗茨满头问号,吴青筋乍起,险些绷不住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