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方才还跟那江湖大汉一起吃饭的儒生再次开口:“哼!这位壮士也太没有礼数了一些,如此行事,与那未开化的契丹之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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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未开化?还有,你说谁是壮士?”
听到这个,倾国把袖子撸了起来,露出如水缸般粗细的胳膊。
“原来是契丹人!”
儒生瞥了倾国一眼,却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继续说道:“最近有两则消息,一说耶律阿保机在凤翔现身,被述里朵接走。另一说耶律剌葛已经劫持了阿保机,欲回归漠北夺取王位。”
“什么?”
倾国瞬间回头,却正好对上了妹子惊慌的眼神。
“阿保机在哪?”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是往西去了。”
“妹子,走!救咱哥去。”
倾国二话不说,拽起倾城就走。
而一旁的李星云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拽起张子凡追了上去。
汴州一战,倾国倾城救过他,现在又跟着他来救歧。
虽说没救成吧,但人家有难自己不帮忙,心里也过不去。
索性把其他事情抛之脑后,一股脑跟着倾国倾城冲出了凤翔西门。
————
歧王府。
李茂贞双眼微凝,面带些许怒色,凝视着眼前正悠然自得品茶的李昌平。
她沉声道:“殿下用完东西,莫非真不打算归还了?”
“东西?”
李昌平一愣,随即有些疑惑不解:“与梁军之战,歧王收获颇丰,战马后勤辎重无数,却不明白还想要什么?”
“兵器战马我都不要,粮草辎重我们可以对半分。你把我王兄的盔甲兵器,还有我的金冠还我。”
李茂贞想不明白,先前还对这些东西嫌弃无比的李昌平,怎么穿了一次就不肯还了。
那可是王兄给自己留的纪念品,自己只是想借他一用而已。
“还?当初不是说好的赠予么?”
李昌平更不理解。
女人的脑回路真奇怪。
一件破甲胄,还有一杆锈迹斑斑的兵器,有什么好讨要的?
虽是破烂货,但毕竟是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所用,还准备留作纪念来着……
此时李茂贞却有些急了。
与梁一战,她感觉到自己歧王的威望正逐渐消弭。
歧军歧民心中正树立起另一个旗帜。
自己这回算引狼入室,从头到脚赔了个干净,必须从他身上薅点什么回来,才能出这口恶气。
“你……”
刚要说话,却见李昌平脸色猛的一变。
一条粉嫩小蛇苗从他怀中窜了出来,随后转过身子不停吐着蛇信,黑漆漆小眼睛中满是焦急。
“她来了?”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李昌平霍然站起,双眼凝视着南方。
虽相隔甚远,但那道灵动的身影仿佛已近在眼前。
“谁?”
李茂贞当即警觉起来。
直觉告诉她,李昌平口中的“她”绝非善类。
至少,她从未见李昌平对谁展现过如此严肃认真的态度,严肃得仿佛此人能掌控他的生死。
“没什么……”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李昌平眉头微蹙。
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淡淡道:“不过是一位在十万大山的朋友,歧王不必在意。”
“哼!我看是女人吧?”
冷哼一声。
然而,在察觉到那看似平静,实则稍显躲闪的目光后。李茂贞毫不迟疑,单手抓起桌上茶具。
继而,狠狠向李昌平当头灌下。
她觉得自己此刻快要气炸了!
老娘拿岐国陪你出来玩,你心心念念一个苗疆玩毒的女子。今天非给你赶出岐国,让你以后即便露宿街头,也休想再进岐国大门。
“你疯啦?”
李昌平尚不明白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