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掀起战乱?呵呵……孤倒是有些不知,那孟知祥在襄州做什么?他不起兵,孤又怎会来这汉中?”

听到此话,张子凡“啪”的一声收起折扇,随后向前一指,厉声质问道:

“若不是你进取长安,欲夺潼关,李存勖怎会西征?他不死,其余诸侯又怎么会起兵?看看那生灵涂炭的漠北,再看看这满身尘土的歧军,最后看看兴元惊慌失措的军民,这一切皆因你而起!如今还不够么?”

“说到底,还是孤的不对了?哈哈哈哈……”

李昌平笑了起来,从初时嘲讽到后来的张狂。

手中真气随之熄灭,

眼角眉梢间,则毫无保留的外露出无尽杀意。

张子凡眉头一挑,继续说道:

“天不为人之恶寒也辍冬,地不为人之恶辽远也辍广!天道运行自有规律,你仗着李唐皇室身份逆天而行。待蜀王大军回归,便该是你的报应了!”

“逆天而行么?”

仰望苍穹,李昌平喃喃自语,眼中杀意却是丝毫未减:“若天意该是如此,那这天不要也罢!”

“简直是不可理喻!”

张子凡嘲讽道:“连袁天罡都翻不了这天,你还想着挥剑不成?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为本,争天下者,必先争人!你连这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就凭借那杀戮来成就你的霸业么?”

铿锵有力的话语,让张子凡身后的倾国倾城,还有李存义都连连点头。

唯独李昌平有些不置可否:

“那你所谓争的人,便是那些诸侯么?”

“修礼者王,取民者安,敬士者荣,使贤者强!诸侯只是连接将帅的桥梁,你胡乱掀起战端使民不安,不敬贤士,不尊礼制以天子。”

“有长安一地尚不满足。迎接你的,是召寇、肥敌、亡国、危身,你那些祖先的老道路。”

张子凡像开了机关枪一样,嘚不嘚嘚不嘚一顿诉说。

李昌平就这么冷眼看着他,一直等到他说完了,才冷笑道:“尊礼?这府崩乐坏的乱世哪还有礼?敬贤?哪有贤?谁是贤?莫非你是说那些诸侯?”

“哼!”

仿佛知道李昌平是什么意思,张子凡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臣诸侯者王,友诸侯者霸,敌诸侯者危。你如今成为万众瞩目,被诸侯群起攻之,不就是因为敌视他们。”

却在此时。

李昌平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渐渐消失,声音也更添了几分寒意:

“呵……作为蜜罐子里长大的贵公子,你那眼高于顶的视线,也就只能看到诸侯大臣了吧?”

“我不是李嗣源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