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棠没有多少挣扎。
他很清楚老父亲心中的担忧,生怕他这个儿子一朝出错,毁掉了整个陆家……毕竟那些年闯过来,真心不容易。
多日颠簸,他着实累了,匆匆洗漱过后,他就去睡了。
与他大被好眠不同,胡藕花一夜难眠。
按道理,折腾这么些日子,她应该一觉睡到大天光,可睡得稀里糊涂被一只蜈蚣虫咬了手臂,钻心的疼。
她疼醒了。
然后,她脱掉上衣发现自己很光荣地过敏了。
浑身痒,周身通红。
胡藕花抓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原主有过敏的老毛病,好几次险些挂掉,被胡老头喂了药救回一条命。
麻耶。
这可咋整。
大半夜的,外面药店全关门了呀。
她人生地不熟的,出门睁眼黑,只怕死路边都找不到去医院的路。
无奈之下,胡藕花决定出门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敲开药店的门,买点抗过敏的药吧。
很不幸。
她走了一条街,没敲开一家药店的门,还险些被狗咬一口,然后只顾着躲避,没记住回去的路,就这么迷路了。
漂亮。
瞧她这榆木脑袋。
胡藕花拍了拍手,无奈地走向公安局,打算找警察帮个忙,把她送回丰源。
可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儿。
她眼瞅着距离派出所百米远,迎头撞见了火车站抱着鲜花的……章慕云。
“章同志,见到你可太好了,你知道怎么去丰源吗,能不能给我指条道……”胡藕花高兴地问。
章慕云的脸掩荫在黑影里。
她的嗓音冷漠:“你去丰源干什么?”
丰源是新建的低层简易楼,属于军区内部房,并不对外开放,里头住的大多是军人家属,她想住进去都难。
胡藕花有什么资格去?
“我,我住那儿,……不小心迷了路……”胡藕花大概解释了一番。
她前世就是路痴。
出门看地图都得扫好几遍箭头。
“你说……谁带你去的丰源?”章慕云的心,煎熬了一天,这大半夜临时接了个任务,还被胡藕花半路杀出来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