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报社里,这个恶毒的女人唇角轻飘飘的戏谑,还有……她俩定好的赌约。
某个瞬间,她笃定陆越棠会保持理智,会扛起肩上的责任,尊重父母的期望,回报章家的恩情……
他会跟她走。
一旦她赢了,她看胡藕花还有什么脸,再跟她抢男人。
胡藕花施然走向金黄色灯光下。
她挑眉扫了一眼冷冰自持的陆越棠,幽幽道:“表哥,你看……我的手臂全红了,今天点滴还没打,忙一整天,走不动路了……”
说着,她身子软绵绵的,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堪堪将要倒下去时,一把扯住了陆越棠的裤子。
陆越棠下意识提住裤子。
他垂首,眼神暗藏杀机,冷笑道:“胡藕花,我还真高看了你,还以为你进城,有长进了,想出高招骗我,结果还是这套。”
动不动拽他衣服,有意思吗?
胡藕花一脸讪讪站起身,满不在意勾唇:“表哥,在奋进村,你对我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我听城里人说,世上有一个叫陈世美的男人,最是薄情寡义,见一个爱一个,用一个丢一个……是真的吗?”
她语调幽幽,说到“奋进村”三字,特别咬重,暧昧得一塌糊涂。
别说章慕云,哪怕一路相随的沈浮白听了,都忍不住浮想联翩,勾勒出一对郎情妾意的动人故事来……
“胡藕花,你不要脸,烂货,只知道用身子缠男人,一肚子坏水,你这样只会害了陆大哥——,陆大哥你不要听,我不介意,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会放心上的。”章慕云慌神,从车里爬了出来。
她伸手去拉陆越棠的胳膊,却被他一个不经意避开了。
“章记者,你误会了,我跟表哥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乱说会遭雷劈的,不信,你问问我表哥,他什么时候撒过慌?是吧,表哥~~~”
胡藕花一声接一声的“表哥”,像是一耳光接一耳光扇陆越棠脸上,激起他心中翻滚的怒火与杀机。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找死。
于是,陆越棠毫不犹豫对沈浮白下达命令:“你先送章同志回家,改日我会跟父亲一起去章家祭拜章叔叔。”
说完,他犀利出击,一把揪住胡藕花的胳膊,不顾她娇哧地喊“疼”,硬生生把人拖到黑骑边,拉开车门,将人丢进了车里。
轰隆。
在章慕云惨白的脸色下,黑骑启动了,然后嚣张跋扈地扬长而去。
吭——
女人的心,碎了一地。
陆越棠亲口说,车没油了,咱打车去。
一个从不说谎的男人,为了个烂货,一次次破例,一次次说谎骗她……从前她信他说的每个字,如今他就是这样回报她的信任!
呵,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