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派被发现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江湖瞬间沸腾。许多江湖人围堵在客栈内,嚷嚷着要见找到衡阳派的人。看着那些人来势汹,南枝梢提议从后门溜走。
那些人高声叫嚣着,往里冲。其中有一个人则站得前面,让大家听他说几句。他这一举动,让李曦月四人松了口气。本以为那人是替他们解围的,不曾想是来火上浇油的。那对着人群道:“最新消息,发现衡阳派的人,是官府人。大家都知道岐山县官府与江湖互不干涉,可如今官府插手江湖之事,恐怕是司马昭之心,不得不防啊”。
他说的声情并茂,引得人群轰动。势必要抓住官府的人,掌柜劝阻无效,直接往楼上冲。没办法四人只能迅速逃离客栈,待那些人上到楼上推开他们的房间时,他们已经成功逃出。
逃到林中的四人,累的气喘吁吁。李曦月想不明白,究竟是谁,这么快知道消息。南枝梢对此习以为常道:“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李曦月诧异的看着南枝梢关切的问道:“前辈是否知道些什么”?
南枝梢道:“你们不会真的相信这闻湖阁阁主真的就只是为了自家秘学才找衡阳派的吧,要知道当时是他强制让我们下去的,闻湖阁是江湖势力聚集的地方,收集信息容易,但散播消息更快。不然你们以为当时的衡阳派是如何名声四起,来访者络绎不绝的,这都是闻湖阁的功劳”。
“前辈的意思是,衡阳派突然名声四起是因为闻湖阁造势”?李曦月想要进一步确认。
南枝梢道:“至少我知道的是这样,有一点我一直都很奇怪,闻湖阁阁主为何要替衡阳派造势。现在看来又咋知衡阳派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在主导”。
齐慕楠插话道:“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这点南枝梢自己也不知道。
李曦月却脱口而出道:“钱”。这个字一出口其他三人是震惊的。李曦月解释道:“闻湖阁就像一座搭在江湖和官府之间的桥梁,两边的利益都能同时拥有,若衡阳派真是朝廷用来暗中笼络江湖势力的,那闻湖阁在其中收益是最大的。更何况宫城霖与江霍澄本就有宿仇,即可大赚一笔,又可以除掉仇人,这样的买卖没有人会拒绝。我想宫城霖痛失双亲,家族驱逐,仇家追杀,在那段时间里他一定是经历过什么,才使他对金钱有很深的执念。
人在绝望时,心中的仇恨值最容易激发。要是那时有人帮他,并给他灌输仇恨,顺便以财诱之,那么他可能会去做对他有利的事情”。
听完李曦月的解释齐慕楠道:“这么说来,宫城霖不过也只是一枚棋子”。
南枝梢叹息道:“真是可悲,做得再多终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江空寒道:“那他会是害江家的人吗”?他眼神中皆是渴望,希望他们能给自己一个答复。
李曦月理解江空寒的心情,这个少年的经历与她太过相似。她九岁被她父亲送往天境山拜师学习,十八岁家中突遭变故。她忤逆师门私自下山,亲眼看到尸体成山的尚书府。当初的自己满心仇恨,若不是幸存下来的三叔伯拉着她,强行将她带走,一路潜逃,她可能早已不在人世。想到过往,一颗泪珠悄然滑落,重重的打在地上。
还未等她回答,一群人便围了上来。将四人围在中间,随着一声令下,那些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攻了上来。刚开始他们只是将他们打倒,试着寻找机会向他们解释。可这些人却没给他们的机会,他们下手更狠了。
南枝梢生气道:“给你们活的机会不要,偏要找死,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们”。伴随着一声嘶吼,南枝梢手持利剑,腾空而起,凌立半空。剑气震慑,狂风大作,树叶零落。风止时,围攻人员散落一地,捂住杀口,痛苦呻吟。人人畏惧不敢上前,他安然落地后对还活着的人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这江湖之事,自有我这个江湖之人管。哦,对了,记住我叫南,枝,稍”。
这一刻的南枝梢威风凛凛,英气逼人,高不可攀,吓得那些人连滚带爬的逃离现场。
那些人走后南枝梢摆了一个帅气的姿势,用手拨了一下额前须发看着李曦月道:“怎么样,小家伙,我刚刚帅吗”?
“帅,前辈是我见过最帅的人了。就可惜年纪大了点”。李曦月的一抬一贬让听到前半句的齐慕楠内心咯噔一下,好在后半句让他难以掩饰的嘴角上扬。
听到李曦月说自己年纪大了南枝梢反驳道:“年纪大怎么了,我告诉你就算再过五十年,你前辈我依旧风姿美堂”。
目睹南枝梢与李曦月的谈话江空寒心底有些醋意道:“一把年纪了,还不要脸”。听到江空寒的吐槽南枝梢可不干了,立马道:“唉,我说你这小屁孩,欠收拾了对不对”?说着说着就追着江空寒打闹了起来。这一刻是温馨而美丽的。
注视着打闹的两人,齐慕楠对李曦月道:“我怎么觉得这南枝梢前辈对你有些特别呢”?
李曦月怕齐慕楠发现不对道:“有吗?或许是比较投缘吧,所以对我相对友好些”。
这样的说辞齐慕楠自然不信,不过他没有继续深究,只是意味深长道:“有缘,那你觉得是他和你比较有缘,还是我和你比较有缘呢”?
齐慕楠的话使李曦月心中慌乱,敷衍回复道:“当然是齐大人与我比较有缘了,不然我也不会成为你的下属”。
齐慕楠深吸一口气道:“也对,既然与我更有缘,那以后还请李姑娘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对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心生赞赏”。说完并朝一旁走去。
李曦月被他的话弄得稀里糊涂的,只能在背后吐槽道:“什么人嘛,莫名其妙”。她懒得搭理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坐到一棵树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