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拦路的乃是自己久别不见的两位师兄,江空寒高兴的上前打招呼道:“空寂,空悟师兄是我啊,空寒”。与江空寒的热情相比,空寂,空悟却没有半分喜悦。而是没好气道:“别叫我师兄,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师弟”。
这是有误会的节奏,江空寒试图问清他们生气的原由道:“二位师兄对我是否有些误会,对了,师父呢,我想见见师父,还请两位师兄通传一声”。
空寂,空悟相互看了一眼疑惑道:“你不知道,师父已经圆寂了吗”?
听到这个消息江空寒兴奋的心情跌入谷底,他不愿意相信他师父已经死了的事实。他迫切的恳求道:“请你告诉我,师父是怎么没的”。
望着情绪失控的江空寒,空寂,空悟两人道:“师父是在你离山当天走的,大家都说是你害死了师父”。江空寒听闻此事极力解释道:“不,师兄师父不是我害死的,请你们让我进山,我定要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看他如此痛苦,空寂,空悟两人最终让几人上了山。将几人带入寺中,寺内接待几人的是寺中监寺。江空寒见到监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见方丈,见他还是如此冒失监寺一脸无奈。对李曦月道:“让各施主见笑了,请随我来吧”。
李曦月等人礼貌性的作揖道:“有劳大师了”。几人跟随监寺穿过走廊,过道,最终到达一处禅房。监寺敲了敲门后对李曦月几人道:“方丈,早知几位会来,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诸位请”。
李曦月等人推门而入,方丈刚刚颂完经,他停下手中敲打的木鱼,收好佛珠道:“诸位的来意我已知晓,空寒你过来”。他招了招手,江空寒听话的走到他跟前。他慈爱的抚摸着江空寒道:“你受苦了孩子”。
江空寒道:“弟子不苦,弟子想知道有关弟子的一切,包括弟子的母亲,还有师父是怎么去世的。还请方丈告诉弟子”。
方丈叹了口气,步履蹒跚的走到李曦月等人跟前,语气平和却充满沧桑道:“想必各位施主也是为此而来”?李曦月道:“还望大师解惑”。
方丈看着门外意味深长道:“罪孽啊,这一切都是贫僧的罪孽。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哪怕我坠入空门,也改变不了前半生种下的因果,更无法舍弃凡尘。
不满诸位贫僧年少时曾有妻女,但因贫僧一时贪恋江湖,而抛弃了她们母子。直到很多年后,我被仇家追杀被松圆寺住持所救,教我佛法,莫要再造杀戮。在他的感化下,我开始反思过去种种,心中有愧。在我伤好后第一时间就是去见我的妻女,我对我们的重逢充满了期待。
只可惜贫僧福薄,当我兴致勃勃的回到村中寻起她们母女,却被告知他们被我仇家杀害了。心中的希望破灭,我悲愤交加,像个疯子一样的四处乱窜,逢人就问,我的妻女,但他们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于是在仇恨的麻痹下,我杀了仇家全家十三口人,男女老少无一活口。大仇得报我本以为我会开心,可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我整个世界都是崩溃的,我别无去处,心灰意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松圆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或许这里能宽恕罪恶,或许这里还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又或许这里注定成为我后半生的归宿。总之我就是来了,而且一直待到了现在。
我本以为我的后半生将会这样平静的度过。直到七年前江霍澄的夫人带着空寒来寺里,这份宁静也随之被打破。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她,她就是我的女儿红珊。同样她也认出了我,不过她却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让她原谅我,她看到我后是很排斥将空寒交给寺里的。
当时空寒烧得厉害,若不及时治疗将会有生命危险。作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只能妥协。
那晚我们父女谈了很多,她说她恨江湖,当年我为了江湖而抛弃了她们,那么如今她也要亲手毁了我当初选择的江湖。我曾劝她不要乱来,她却说我没资格管她。她当时好像提到过一个曹大人会帮她。后来我才知道她口中的曹大人乃王主簿的亲信,想来衡阳派的事背后都是他们在暗中操作。一切都是贫僧之过,诸位需要贫僧做什么,只管开口并是”。
江空寒不敢相信的看着主持道:“你真的是我外公”?主持点了点头道:“孩子,请你原谅外公的过错。正是外公的不称职才使你与你母亲至死不得相见”。得知自己还有亲人的江空寒哭泣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些年你对空寒一直很好。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何从没有来看过我,我不怪她,也不怪您,外公”。
看着两人相拥而泣,旁观者也被他们的情绪渲染,大家的心情显得很诡异。但也为他们的相认而感到高兴,直到气氛恢复平静李曦月才继续问道:“江夫人是随衡阳派一起消失的,方丈刚刚却说他们母子至死不得相见是什么意思”。
方丈擦拭掉眼角未干的泪道:“衡阳派消失当晚,我去过现场。但我赶到时她已经被人杀害了,想来是她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吧。我刚抱起她的尸体,房屋就开始动荡,我发现不对就带她逃离了。担心被人发现我没有久待,带着她的尸体就离开了衡阳派。在下葬她时,我在她手中发现了这个东西”。
方丈将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的小包裹。李曦月双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身份牌,和一封问寄出去的信。齐慕楠拿起身份牌一看就认出了,身份牌主人的身份,上面的凤凰图案和当年宫他皇兄遇害现场找到的一模一样。这让他心中有了方向,不过他并未明说。
哪怕李曦月问道:“齐大人可是认得此物”?他也只是道:“想来这就是杀害江夫人凶手留下的”。
李曦月没有怀疑齐慕楠的话,她将看过的信交给齐慕楠道:“这份信就是衡阳派与官府来往的证据。上面说的计划已成,可行事。对上收信人,足以证明衡阳派发生的一切都和这个叫曹严的人有关,加上刚刚方丈所说的,要是这个曹严真的是王主簿的人,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接下来,我们只要找几认识江夫人的人打听一下她的过往,就可以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