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醒来时说了一句破伤风梭菌,就引起师父的怀疑,当着他们的面再喊出“爸爸”,岂不是加重了这种怀疑的成分?
董绥喊出“阿爹”二字后,像是瞬间开了窍,几天前“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再次占了上风。心说,此刻的认知水平虽然还停留在穿越前,但这份认知所依托的本体是玉泉观的道士董绥的,而面前的这三位是道士董绥的亲人,自己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面前的三位亲人,虽然暂时没有感情共鸣,但试着去接受才符合人之常情。
昱凡担心董绥过分激动会波及头部内伤,于是用手轻轻地拽了拽董绥,安慰道:“一时想不起来很正常,莫要着急!”。
董绥扶董先鸣坐下,一旁的昱凡对董先鸣说:“未见面先问旺财,我带了他三年,看来师徒关系还不如他与旺财的兄弟关系近。旺财连夜赶回董家庄报信,也算是没有辜负两人的兄弟之情。”
昱凡又将邢学谭介绍给董绥,看到董绥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认识,邢学谭礼节性地与董绥打了招呼,他明白与一个失忆的人谈曾经的过往,无异于浪费时间。
邢学谭安慰几句,与众人打过招呼后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徐家庄。
此时,旺财、高栋、范贵亭搬着床抱着被褥来到无尘堂。
考虑到明天道场的事,还有几个关键细节需要与高道长进一步确定,昱凡对董先鸣说:“我就不陪你们了,我与高道长送走邢施主后就去忙明天道场的事。安顿好后,你们爷几个好好拉拉家常,切记不要让董绥的情绪太过激动。”
董绥帮着旺财他们在屋里安排床铺,出于礼节,董先鸣随着昱凡走出屋,不曾想董纭也跟着走出屋,董先鸣形式上是送行邢学谭,其实,他是想私下里与昱凡说几句悄悄话,董先鸣有心阻止董纭继续跟在后面,当着昱凡的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走出几十步,董先鸣拉住昱凡问道:“陈道长,我见过头部受伤痊愈后变成傻子、疯子的,像我家孩子被砸后记忆消失、声音变调,还是第一次见,无论明天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现在你能不能提前给我说句实话,说白了,就是明天最好的结果是什么?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考虑一时半会回答不完董先鸣的问话,昱凡对高道长说,你先送邢施主回去,我与董施主说几句就回蒲凡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