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姬旦毫不掩饰的威胁,姬鲜是紧咬牙关一言不发,拢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那张几要沉出水来的脸皮上边,神色更是一变再变。
想我姬鲜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崇高?
竟被你如此百般羞辱!
此仇不报,我姬鲜誓不为人!
咱们,山不转水转,姬旦,你给我等着!
此时,王叔子干率朝歌驻守张奎等人相迎而来,姬鲜那张阴郁的脸皮立刻为之一变,洋溢出最为真挚的笑容,忙躬身走上前去极力讨好。
不料这王叔子干,却只是与自己简简单单客套几句便抽身离去,直接忽视了自己主动上前攀谈结交之意,反倒将视线放在那姬旦身上。
而在这姬旦的视线当中,满头华发再加这佝偻清瘦的王叔子干,身上那件厚重的大氅颇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
活脱脱就像一位身体孱弱喜热畏寒,日薄西山油灯将枯的垂暮老人,而不是一位手握大权身份显赫的大商重臣!
只见这王叔子干朝自己走来,还未行至面前,那爽朗而又不失亲切的问候已主动响起:“贤侄定是此次代表西秦雍州出使上天玄州的使团代表,西伯侯姬昌四子姬旦!”
话音刚落,人已至面前,那佝偻的腰身猛然抬起,原本有些喧宾夺主的大氅立刻服服帖帖披在身后,挺起胸膛的王叔子干竟与姬旦同高。
王叔子干那久居上位,浸染而成的那股仿佛深入骨髓的贵气与威严,在此刻展露无疑,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登时间迸出点点精光,教人不敢小觑。
二者四目相对,王叔子干逐渐敛没眼中精光,那挺起的胸膛又缓缓弯曲而下,又恢复成往日那好似人畜无害,仿佛只是邻家普通平民百姓姿态的他,眼神逐渐温和。
看着眼前毫不怯场的姬旦,由衷感慨一句:“果真与你父亲年轻之时一模一样!”
而姬旦亦是不卑不亢,双手抱拳恭声说道:“西秦雍州使团,见过王叔子干大人!”
王叔子干摆了摆手:“我与令尊素来交好,贤侄如此称呼可就是有些见外了!”
说着挽起姬旦手腕,如是一位和蔼长辈带着不辞辛劳远道而来的晚辈缓步归家,又不失关切的问道:“此行山高路远,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了吧?”
“托您的福,这一路走的还算顺利,现今如约抵达朝歌,也没有教家父失望。”
二人慢步朝这朝歌城内走去,王叔子干又问道:“不知老祖宗近况如何?”
“她老人家餐餐有肉,顿顿喝酒,是吃得香,睡得着,临行之前还托我向您问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