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外的官道之上一片尘土飞扬。
驱赶胯下骏马,穿梭于行军队伍当中怒喝不断:“跟上,全都给我跟上!”
一位疲惫不已的老卒舔了舔干涸皲裂的嘴唇,靠上前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将军,让弟兄们歇上一歇吧。”
从早晨天色麻麻亮便从馆驿出发,三个多时辰的急行军,靠着两条腿硬生生走出上百里路程,即便是这铁打的汉子,在此刻也有些坚持不住。
只听啪的一声厉响,武吉手中皮鞭抽在这老卒肩膀上边呵斥道:“这才堪堪逃出上百里的路程,就能让你心生懒散懈怠之意?”
这一鞭抽下,强忍着伤口上边那火辣辣的痛楚,这训练有素的老卒竟是眉头都不曾皱上一下,神色一肃沉声回应道:“将军教训的是!”
武吉转头看向身边这群已经快达到常人生理极限的士兵,再这般下去,即便朝歌方面还未曾追上,却先把自己给活活累死,陷入两难境地的他一咬牙:“传我的令下去,队伍继续保持急行军!”
说话间从马鞍上边摘下酒囊,丢给那位老卒低声道:“记得分给兄弟们,别你一个人吃了独食儿!”
说完这话,不顾老卒已经热泪盈眶的视线,转而驱马赶到队伍后方继续敦促行军。
时值正午,烈日高悬。
武吉收起堪舆图忧心忡忡。
同是行伍出身的他,比谁都清楚,在如此紧迫的急行军下,三个多时辰滴水未进,因缺水带来的口渴,缺粮带来的饥饿,体力匮乏带来的疲惫,全靠一股意志力强撑到现在,到底意味着什么。
俗话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自有其独到之处。
若是因自己一时心软,选择原地休整,这等同于将这一点点,全靠兄弟们两条腿,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的优势打了水漂。
届时,那才是真正的罪人!
他虽不懂,朝歌城内几方势力的明争暗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他知道,这群因战马稀缺,而不得已选择用两条腿赶路的步兵,最害怕在战场遇到什么兵种。
武吉手遮凉棚看向前方官道,因两边山势走向逐渐宽阔,形成一条近二十里之长,四五里之宽的平原地带,几无掩体可寻。
若此时冲出一支骑兵,借着胯下嘶鸣不已的战马之势长驱直入,手中钢刀如砍瓜切菜般冲进人群。
大好的头颅热血飞溅而出,如秋收之际的麦子般,在镰刀的收割之下,齐刷刷倒在这田埂之上,无人可挡。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近乎在同一时间,处于队伍前后两拨斥候,纷纷来报。
有两支骑兵,人数各百,呈前后夹击之势,合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