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切,皆因一只猫而起。
班珏琳站在学校后车棚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每过来一位二八少年都会十分困惑、诧异以及不爽地瞥她几眼,心里还不忘嘟囔着“站哪不好非站这里,本来车棚地方就小,等男朋友也别跑这来碍事啊”的取走了车。
班珏琳哀怨地瞪着那群人的背影回以内心反驳:你们才等男朋友,你们全家都等男朋友!
然后就这样度过了一个钟头,班珏琳不知又遭了多少白眼,一直到太阳落山校内全空,可怜她还是独自一人等在车棚,蹲在地上玩手机,蓝屏上的光照着她的脸,活像出行夜袭任务的FBI。
终于一道手机式电筒光芒照过来,她的眼睛被刺到,龇牙咧嘴地抬头去看,见是冯世以站在她面前,像命令家犬般的一侧头:“会议开完了,我们走吧。”
让她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零十分钟,就没句像样的道歉吗?
接下来,还要让她推着自行车像个小跟班似的走在他身后,一路走到看似很昂贵的西餐厅,她一边锁上自行车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冯世以用那冷冻光线般的目光扫射着她,平缓地说:“放心,当然是我请客。”
“哦……”班珏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才不是怕贵,她是担心两个中学生吃不明白牛排而已。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吃不明白的只有她自己而已。冯世以使用刀叉的模样像极了欧洲电影里的英伦贵族,还挺绅士又专业地也帮她将牛排切成小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尤其是像冯世以这种人。
平日里,班珏琳和他根本就是来自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不同世界。她身为遵纪守法的平民百姓向来秉持着默默无闻的人生准则上课放学。
而他则是张扬威风的学生会主席,经常仰仗着权势来对普通民众指手画脚,有一次还抓住了班珏琳的小辫子——她不过是八百年不遇的踩着迟到铃声踏进了校门,冯世以就和两名干部给她记了小过,还在校门口对她说了句看似大公无私的人情话:“同学,校里最近抓得紧,我也是没办法,杀鸡给猴看,总得抓个倒霉蛋。”
看,她怎么会和这种人产生交集呢?但是今早上学推着自行车走进校门,守在校门旁的冯世以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班珏琳被看得发毛,以为自己又要倒霉,谁知他突然大步并两步地走到她身旁,用只有她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今晚放学后等我,你要骑车回家吧?那我们后车棚见,不见不散。”
班珏琳当时全身涌过一阵电流,不能怪她,实在是那句“不见不散”让人想入非非,何况又是冯世以这种人对她说的。
不、不会是要向她表白吧?
班珏琳嚼着牛排陷入妄想,对面的冯世以在这时放下刀叉,开口道:“差不多该切入主题了,我约你出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这么快就要说了?班珏琳鼓着仓鼠般的脸颊抬起头,惊慌失措的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冯世以面色严肃地又说:“其实我也知道事情过于突然,但是我不能逃避,我必须要把一切说明。好了,我干脆直说吧——”
砰!班珏琳的心脏漏掉一拍。要、要来了!
“你和路小军究竟是什么关系?”
突然扑向两人的是长达十秒钟的沉默。
“……啥?”这是班珏琳傻眼后的第一句问话。
“就是说——”冯世以的表情变得无奈又为难,他叹了一口气,揉着短发组织起语言,“你和他关系很不简单吧?我听人说你们两个是在一个巷子里的长大的,都是住着那种大院,俗点儿的话就是那种青梅竹马,那他肯定会听你的话。”
班珏琳不懂了,这什么和什么?告白呢?这算怎么回事?可——
“就算我和他关系还不错,你问这些干嘛?还有你约我出来,要问的就只是这个?”
冯世以耸了耸肩,“我找过他了,但是他完全不听我的话。既然你们关系很好,我只能来拜托你。不管怎样,我都想把他的猫买走,因为——他的猫,害我家的猫怀孕了,我爸妈不想我家的猫宝宝没有爸爸,说到这你明白了吗?”
班珏琳只感到一阵风中凌乱,原来,冯世以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要得到一只猫。
怎么可能会是她。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