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潇很自嘲地笑着,“要说我那时可真难看啊,就好像离了他,我就会死一样。可能不止我这样吧,董思思也好,张紫琦也好,大家都有过那个阶段,而他对我和其他人冷漠的原因也很统一,无非是不喜欢罢了。再怎么搔首弄姿、歇斯底里,人家只会觉得更加烦躁,更何况像段辞那样的人,也没有把女人看得多么重要,至少,他从没把我看得重要。”
班珏琳听着徐潇的这番推心置腹,并没有同情或是轻蔑,反而很心疼她,她站在徐潇的角度就能够理解她的心情,甚至还对段辞有一点不满,“他之所以能对你这样,无非是仗着你倾心他这个事实。当然,也是仗着他自己不在乎对方,所以不怕失去,而一旦有了这个底气,他就不会珍惜。”
徐潇很宽慰地笑了,她看着班珏琳,有点羡慕的说:“但是,你和我们不一样。他对待你的态度,也和我们不一样。”
班珏琳却不觉得徐潇的这句话是正确的,因为在她看来,段辞对待她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就算你比我们幸运,也不可以把能够伤害你的权利交给他。”徐潇严肃地叮嘱班珏琳:“他爱你是他爱你,你永远都不能失去自己。”
班珏琳笑了,毕竟这个观点,她是不信的。
段辞之所以可以去践踏和漠视爱慕他的女生的真心,最优越的一点是他自己包括所有人都清楚的——皮相。
这点是不能否认的,生来就漂亮的人,无论男女,都能轻易地俘获他人的好感。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人又拥有了智慧,还有出众的气韵和不算拉胯的才华,性格也算讨喜,就的确可以男女老少通杀了。
但集大成的唯一副作用就是,傲慢。
段辞这个人的本性是目中无人的,从他中学能够鼓动全班同学孤立班珏琳那一刻开始,班珏琳就察觉到了他骨子里的那份高高在上。其实他也很虚伪,为了自己的目的总是能拿出自己的一些价值来做交换,而且很懂得讨价还价。
所以这样的人,有可能去爱上除他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吗?
班珏琳不相信他懂爱。更不相信他会为爱而付出。
就像是这会儿,他们两个明明坐在西餐厅里,彼此之间的气氛的确有些暧昧,但他并不会却为班珏琳做其他普通男人会做的小事。替她切好牛排、为她递上纸巾……像这种带有“服务性”的举动,他绝对不会做。
平日里送蛋糕也好,买鸡汁小笼包也好,记住她的口味也好,这些属于他的心血来潮,并非卑躬屈膝,而在他的思维定式里,为爱不能折腰。
而先把“我喜欢你”这种话说出口,对他而言,等于折腰。
他不会做的。
7.
当然班珏琳也很不自信,对于他喜欢她这个说法,她一方面有期待,另一方面又害怕期待,总觉得想多了是自作多情,可又忍不住去找各种结果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以至于吃完西餐后,两个人漫步在长街上时,她问他:“如果现在有歹徒出现要挟持我的话,你会不会不顾你自己的生命安危来救我?”
在段辞听来,这个问题不亚于“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先救谁”的蠢度,而且他很怀疑地盯着班珏琳,眼神像是在问“你确定这种问题是你能问出的水平吗”。
“就这治安水平,不可能会出现歹徒。”段辞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还说:“顶多出现一条没牵绳子的狗,我倒是打了狂犬疫苗,所以可以救你。”
班珏琳觉得他在敷衍,又提高难度,“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大三的中辰杯当天我生病晕倒了,你是选择继续比赛还是送我去医院?”
“不一定我送你去医院也行吧,杨臣送你啊,我得继续比赛吧,总不能咱俩都输了。”
“我都晕倒了,你还要比赛?”
“你晕倒了又不是心梗了,中辰杯比赛错过了可就不能再来了。”
“中辰杯比赛年年有。”
“你非要做这种二选一的假设吗?”
“我就是打个比方。”
“小班。”段辞感到头疼地停下脚,“你不觉得你今天很不对劲儿?”
班珏琳也停下来,扬起脸,毫不躲闪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我不觉得。”
段辞失笑了,他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这种假设没意思,更何况也不可能出现在我们之间。你别这么没有安全感,不用非要验证什么。”
这次,他的确感受到了她的试探。
班珏琳反而能放开手脚了一般,“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没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