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手里掐着半支烟的男人系着黑色的围裙,脚下踩着水靴,他蹲在地上,望着不远处门可罗雀的牛肉摊位,吸进一口烟的同时缓缓吐雾,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女子,眯着眼睛问道:“你今天又来到我这里,是陆媛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吗?”
班珏琳凝视着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作为陆媛曾经的男友,他们共度的时间最长,但他却在和陆媛分手过没多久就结了婚,可见这份看似忠贞的感情也是令人唏嘘。
“还没有。”班珏琳是因为最近在贾楠楠的店里上课,路过这里比较近,才会想到来见他一眼,并说,“但是,崔琦已经被警方拘留盘问过一次了。”
“哦,他。”
“你很了解他?”
“也说不上多么了解,我和他又不熟。”赵雷将烟头按灭在地面,站起身的时候按了按有些酸痛的脖颈,“我们这个市场里有人和他是同学,经常听他们提起崔琦。洗浴中心的大老板嘛,人都是势利眼。”
班珏琳顺势说道:“我听说,他学生时代那些教过他的老师们也都对他赞不绝口,他是那种可以帮老师解答难点数学题的学生。”
每次都能拿到高分,谁会不记得这样优秀的人才呢?
实际上,班珏琳在来见赵雷的前段时间,曾经拜访过自己的中学班主任——因为她得知自己的班主任,也曾经是崔琦的班主任。
但当班珏琳把现在崔琦的照片拿给班主任看时,班主任却一口咬定这不是崔琦。
“绝对不是,就算中学生当年没长开,我也不会老糊涂到记不清崔琦长什么样子的。倒是你,你和崔琦年纪差了那么多,怎么会突然问起他的事情来?”
“还不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和他谈起了恋爱,我要帮着朋友打听看看他的底细。”说罢,班珏琳又拿出几张照片给他看,“老师,这些是崔琦高中档案里的照片,还有大学的,您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高中这个是崔琦,大学嘛……不是崔琦。崔琦长得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回事?崔琦也回到县城里上班了吧?他倒是一次也没来学校看过我,我也没在县里遇见过他,虽说咱这个县城小,可要是认不出的人啊,走到对面也是不认的。不过,我听说崔琦最近出了点儿事儿了,现在怎么样了?”
班珏琳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和一场凶杀案有关,我听同事们说,好像还是情杀,和你的那个朋友有没有关系?”
“这个还真不清楚,没听我朋友说过啊。”班珏琳佯装出毫不知情的模样。
班主任叹息一声:“崔琦这孩子啊,上学时从不淘气,成熟稳重的,一点都不像是那个年纪的小孩,懂事得让人心疼。唉,最不容易的是他哥哥了,也是个孩子,还要抚养他这个弟弟,吃了不少苦头。都怪他们父亲早年抛妻弃子的,而且他妈妈也承受不了养育两个孩子的艰苦,也丢下他们兄弟二人跑了。听说他妈在境外那头找了个日本老头结婚,前几天出海打渔遇上海啸,夫妻俩都遇难了。”
班珏琳猛地抬起眼,“老师,您刚才说什么?崔琦的母亲是在前段时间去世的?”
“哦,我也是有亲戚在那头务工,正巧和崔琦妈在一个地区,所以才知道的。这事知情的人也不多,我也没必要逢人就说,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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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崔琦现在的母亲……不,崔琦的母亲在县城里的,一直都在,老师您会不会是记错了?”
班主任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非常肯定道:“不会记错的,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家亲戚当时告诉我的时候还十分惋惜。”
可是班珏琳清楚地记得陆媛曾经说过的话——崔琦的母亲下半身不遂,一直和他同住,他雇陆媛当保姆也是为了照顾他行动不便的母亲。
“那老师你再看这些照片,您能说清照片上的不同的地方吗?”班珏琳紧张地将照片一一摆在班主任的面前,从中学、高中、大学一直到现在的工作照按时间年份都排列好。
班主任仔细地一张接连一张地端详着,他甚至能说出崔琦样貌在每个时期的变化:“小班,来,你看这张,是崔琦初中时的样子,他那会儿就是看上去和个怨鬼一样,心情不好嘛,母亲不在身边,他就整个人很不自信,哪怕全学校的老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