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样被他一直叫着名字,百里内心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蠢蠢欲动。直到陈成握着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的亲吻后,她才触电一般的“嗖”的一下从沙发旁站了起来。
脸上的灼热一直烧红到了耳朵。
沙发上的人却已经渐渐的熟睡,嘴角旁泛起的笑容就好像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班柠从陈成的家中跑出来,大步流星的走回自己的家,冲进房间里摔上门,整个人倒在床上用力的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的发生改变,那是她一直所担心的。
就是从那天开始,她刻意的躲着陈成。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信息,就连偶然碰到也只是尴尬的笑。那段时间,她什么事情都和陈寅一起行动,如果知道陈成也参加的话,她便会找各种借口躲在家里,什么也不说。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或许有些过分,对陈成也非常过意不去,她只是不想任何改变,这样维持下去就好。
直到得知陈成报考了与她和陈寅不同的高中后,她才感到无限的后悔与伤心。
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三个人还都在同一所学校。每天一起上学,每天一起回家,偶尔会出现陈寅参加社团要练习的情况,陈成便骑着自行车载着班柠回家。
陈寅喜欢山地车那种酷酷的型号,本以为陈成也会挑选那样的车型,可他偏偏买了辆有后座的普通自行车。
班柠曾问他为什么不赶时髦买流行的单车,他却摆出大人口味十足的模样回答:“买这种车子当然是为了载你回家用的,你以为我愿意吗。”
分明就是个假装成熟的小鬼。
不过这样也好,说实话,她一点都不喜欢站在陈寅山地车轮架上的感觉,果然还是坐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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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那年的夏天,他告别了友情。
于是,他开始长大。
体育课测试一百米短跑,班柠排在第六组,同桌也和她分到了一起。看着第三组的同学跑出去,班柠闲得无聊,只好四处张望起来。余光瞄到了从对面体育馆里走出来的陈寅和几个学生会的学长,大概又去开会了吧。
体育老师打响了枪声。
轮到第六组一百米短跑。
班柠神情恍惚的站在起跑线上迈出第一步的瞬间,她的眼前忽然就闪过了许多黑白的或是彩色的过去的画面,如同电影镜头一般飞速旋转。
6.
八岁时,陈成当时顽劣捣蛋在整条街都出了名,他不友好的用手中的水枪喷了她满脸的水,然后拉着陈寅一起哈哈大笑。冬天的时候,她因为一条狗和他走近。原因是他被路边的大黄狗咬伤了腿,痛得哇哇大哭大叫,她吓得急忙跑去把老班找来,将他送去医院扎了狂犬疫苗。当他好了之后表达感谢的方式都是异常别扭的,不是痛快的说上一句“谢谢你”,而是站在门外敲了敲她的窗户,将一只毛绒兔子扔进来便迅速跑掉。
九岁时他开始带着她和陈寅到处捣乱,像是带头大哥一样出谋划策,可是最后玩足球踢破了别人家的玻璃却还是要诚实的陈寅来背黑锅。十岁时他开始安静下来,并且嫌弃从前的游戏都太幼稚,他要创造新的娱乐方式,于是他要老崔买了把吉他。十一岁时他经常关在房间里识乐谱,小蝌蚪一样的哆来咪画了满满一堆纸。十二岁时他壮志豪言的说着梦想,长大之后要建立属于他的乐团与音乐。十三岁时他在中学里成为万人迷,人气直逼优等生陈寅。十四岁时他买了自行车,每天载着她回家。
十五岁时他和她陷入了矛盾尴尬的境地,回不到过去也前进不了。十六时他去了住宿高中,带领着他创建的乐团开辟天地。
“班柠!”跑在前面的同桌察觉到身旁的女生倒了下去,急忙掉转方向跑回来。
走到操场附近的陈寅看到围在百米跑道上的一堆人,眯着眼睛仔细的望过去,顿时就发现了摔倒在地的班柠。他来不及同身旁的学长们再见,而是迅速的跑到百米跑道旁,一把横抱起了膝盖摔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的班柠。
血沿着膝盖流淌下来,可是班柠却觉得心里豁开的口子要更长更深。
她埋着脸,陈寅也没有问她摔到的原因,只是抱着她快步朝保健室跑去。
然而他却突然感到胸前的衣襟上有湿润的痕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顿时懂了,她在哭。
以为她是因伤口的疼痛而忍不住流泪,于是无奈的轻声安慰:
“别哭了,马上就到保健室了,你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