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绢画描绘着华国锦绣河山,王希孟勾勒完最后一笔,用端砚中最后的墨汁题了他的《代悲白头翁》,“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刘希夷。”
“咦,这题诗……”南音猛然清醒过来,《千里江山图》竟然已经完成了,说明已是半年之后。
可此画在蔡京死后便流落民间,直到清乾隆年间才收入宫中,现保存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可那一幅画上并没有这幅题诗落款,为什么会如此?
“哥哥,你还好吗?”瓜子扶住王希孟,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手中的笔跌落在地,脚下虚浮,眼看就要跌倒。
“是这墨……他是以自己的鲜血化墨,画成了此画。”南音想起之前周邦彦说过的话,让瓜子扶了王希孟坐下,“如今画作已成,你需要好好休息才是。”
“太子……殿下……”王希孟嗓音干涩,喃喃道。
“先缓缓,墨都没干呢,你若不照顾好自己,如何去见太子殿下?”雨林倒了一壶茶来,让瓜子先扶王希孟去厢房休息。
“雨林,你也见过《千里江山图》,你看这一幅与故宫博物馆中那幅可有什么不同?”南音低声问道,她虽然也涉猎丹青,却不算精益,只觉得眼前的画作与印象中的几乎一样,那为何这一幅会有题字?
“这还能有不同吗,我瞅瞅……”雨林走过来,仔细看了半晌,点头道,“虽然看似几乎一致,不过气韵上确实有很大区别。”
“怎么说?”南音问道。
“师父你可还记得我们在博物馆见过的那幅《千里江山图》,其墨韵婉约,完全汲取了宋代典雅精致的特点,更重工笔。”
“可眼前这一幅,却更重写意,偏向于水墨画的手法,虽有也有着些许北宋院画工整严谨的特征,却掩不住其中唐代肆意洒脱的风骨。”
“而且更重于情感的融合,看这山,这水……无一不透露着其中深情……”雨林想起李弘,心中颇为感慨。
“不错,确实如此……若说博物馆中那一幅是出自王希孟之手,描绘的是华国山河秀美,那我们眼前这一幅便是刘希夷送给李弘的江山。”南音点头赞同道,“可是李弘……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