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显然,对面的小子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
“老孔啊,其实你说的这些东西,什么天地立心,生民立命的,都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当官对吧!”
不知何时,方静之已经坐了起来,直视着孔善祥:“可难道不当官,就不可以做你说的这些事情了嘛!”
孔善祥眼神眯起,静静地看着方静之。
这个回答,似乎也正是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想要实现抱负,唯一的途径就是做官,就是依靠官府,依靠皇帝来实现自己的愿望与目标。
梦想着凭借个人力量实现抱负的读书人最终往往最终都成为了闲云野鹤。
“有人当官为了财,有人当官为了名,有人当官为财为名,可说到底,他们都是为了自己。”
“十个当官的八个贪,百姓们的话,话糙理不糙。”
“那你说的新路子,就能改变这一切嘛!”孔善祥严肃问道。
方静之摇摇头:“古往今来,多少皇帝老子都没能办到的事情,我又怎么能办得到。”
“不过,总得有人去尝试去走出一条新的道路来吧!”
“比如,种地,学医?”孔善祥追问道。
“孔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方静之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从前,有个被世人视为傻子的人,他终日凝视着一根竹子,深信其中蕴含着天地间的至理…………”
当下,方静之靠着自己的记忆,不算太过于胡编乱造的说起了关于王圣人恪物的经历。
王圣人倡导的,乃是心学。
心学早在南宋时期,就已经被陆九渊提出。
这位象山先生,也不是什么凡人,乃是朱熹的程朱理学的主要竞争是对手。
他常言:“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又谓“学苟知道,六经皆我注脚”。
他认为要认识宇宙本来面目,只要认识本心。
后来到了大明,陈献章开启心学之先河,倡导涵养心性、静养“端倪”。
湛若水和王守仁是明代中晚期心学的两个代表人物。
湛若水在继承陈献章学说的基础上,提出其心学宗旨“随处体认天理”,而王守仁(即王阳明)提出心学的宗旨在于“致良知”。
纵观大明心学历程,可归结为:陈献章开启,湛若水完善,王守仁集大成。
终成独具特色的心学体系。
方静之此刻,就是想着利用心学来说服孔善祥。
这个老家伙,八成就是孔家的人,只要自己搞定他,那便师出有名。
大明的科技树需要点亮,而点亮他们,十分的需要那些读书人们。
你们读书人不是想着做官嘛!
可以。
不过不是做你们想象中的官。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