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宝二人失了马车,从这山中出来的时候便难了些,天色渐白的时候才走到个村庄,想要雇车代步,谁知这村落中百姓朴实,都只一心务农不做旁的营生,见他二人面色和善,当中便有人愿意送他两人前往山下小镇雇车,要说银钱报酬,却是分文不要。
下得山来,至尊宝也只好买了些肉食送予他,算作谢仪。
二人换了这普通马车赶路,速度自然不会太快,于是只能一路换车、昼夜不息的沿路追去。那车碾的方向径直西北,路上却找到了几处露宿扎营的痕迹,两人商议之后猜测石破军或者是不知道那鬼蜮下面真有能出来的道路,所以认定二人须得一月过后才能出来相追;或者是在与这余国圣母勾结之后有了凭借,所以有恃无恐…但是无论哪一点,都说明现在二人已经完完全全处于了暗处,届时偷袭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圣母、石破军一行虽夜里扎营歇息,但白日赶路的速度却是不慢,除了晚上歇息时的营火之外,一路上并未见得生火做饭,想必都是靠着从那鬼蜮带出的干粮聊以充饥——至尊宝二人日夜不息的赶路,纵然如此,但推算下来也只需四五日时间便能追上…
事情真能如此,或者整个故事在此就会发生巨大的转折,一切后面许多事情将会变得不同,可冥冥中似乎有天意在左右一切,正当两人赶路正酣的时候,忽然天色骤变,说是迟那时快,天空掉下了一两滴雨,随后就哗哗得下了起来。那情形真像银河飞泻,瑶池崩塌,水珠汇成了水流,从上往下狠狠砸了下来!
赶车人也顾不得别的了,快快将那备着的蓑衣取来盖住了车窗,然后将后面的帘子放下…不待他将这一切弄好,水流已经变得更加迅急起来,像是天河决堤勃然倾泻。这时风也来了,大风吹得那水柱摇摇晃晃,水柱更是像无数水蛇在疯狂的扭来扭去,好不瘆人。
闪电也在同一时间出现,划破天际,一道道银蛇从天际而来,疯狂的劈在这迷离疯狂的尘世,与那轰隆隆的雷声竞相呼应!
很快,这官道已经积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洼,赶车人披着蓑衣牵着马,在那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赶路,可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车轴发出咯吱怪响,车厢忽然整个一斜矮下去半截。
细细看时才知道,这车轴竟然不早不晚在此刻断了!
修那车轴需要的时间极长,偏偏此又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野地,只能回头步行十余里到个镇上才能找到铁匠修理。这大雨之中极难请人前来,要是如此,那不知要多少时间才能重新上路,如此势必将事儿全数耽搁了——这紧要关头至尊宝只得取出几块大洋交给车夫,叫他自己骑着马儿回去镇上,等到雨停之后再带人前来修车,而自己和玉笙烟便就此别过,冒雨赶路而去。
他出手阔绰,所给银钱已十倍于那车资,赶车人自然练练道谢,只说自己遇到了好心人,当时便将车上那蓑衣斗笠都将于他二人,这才将那马儿下了,骑着返回镇上。
见那车夫走了,至尊宝这才叹了口气,笑笑道:“走吧,今天我们看来只能冒雨赶路了,等会找个市集之后再说下一步如何吧。”“那倒无妨,”玉笙烟一面将那蓑衣扎进,一面不以为然道:“我和婆婆当初逃亡的时候,莫说是下雨,就算是冰天雪地赶路也有几次,那会怕这些——只不过,我倒是觉得奇怪,你刚才为何不干脆买了那马,我们骑着赶路,岂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