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双手湿漉漉的李无疾捧着一碗温水走了进来,递给刚坐起身的李安容讲:“四叔父,先喝些水吧,姑姑马上就把饭给你端过来了,你好些了吗?”
“我好多了,已经不热了。”身上轻松了许多的李安容笑着说完,接过水碗喝了起来。
有些不放心的李无疾爬到榻上脱掉履,坐到李安容身旁,摸着他微凉的额头皱起了鼻尖。
“无疾,我刚出过汗,额头当然要凉一些。对了,你的手怎么那么湿,是洗了手还是背着你阿母玩水了?”李安容扭着头轻声问。
李无疾当即用手蹭了蹭襦衣,得意的扬起下巴回答:“四叔父,我可没有背着我阿母玩水,是我帮她干活时弄脏了手,才洗手了。”
“原来是这样,我们无疾真是个勤劳的好孩子。”面色慢慢红润起来的李安容抬起手指刮了刮李无疾的鼻梁。
开心的李无疾迅速爬下榻,拿过他手中的空碗跑进东厨,向正在切芦服的宋云珠邀功。
宋云珠听着细嫩的奶音,腾出一只手捏了捏李无疾的脸颊夸赞:“我们无疾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四叔父刚好一些,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等我把这几个芦服切完,就带你去睡觉。”
“阿母,你切它们做什么,是要晒吗?”李无疾捏起一个有自己拇指粗长的芦服问。
端着饭往外走的李安君在听到后代替宋云珠回答:“无疾可真聪明,把这些晒干腌起来,比咱们之前做的菽酱要好吃的多。”
一天之内被夸了好几次的李无疾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在李安君离开后,抓起切好的芦服往放在案上的陶盆中丢。
夜色渐沉,在院子中安静下来后,喝了一碗芦服叶粟米粥的李安容吹灭了榻前的油灯,呆坐在榻上望向窗外的月光。
心思百转千回的少年抵不过冬夜里的寒凉,缩进温暖的衾里做起了美梦。
一夜过后,喉咙依旧有些疼的李安容没有再起热,全家都跟着欣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