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不少人在阿四的安排下，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阿四望着墓碑旁静静坐着的人，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走上前去，低声说道：“黑爷，小姐之前就交代过了，国内的财产股权全部转让给您，这事儿都已经办妥了，宋宅也已经转到了您的名下。

时间真不早啦，咱们回去吧。”

黑瞎子仿若未闻一般，依旧一动不动地蹲坐在那里，只是那抱着宋稚遗像的手，却缓缓收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出了些许青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那嘶哑得仿佛破了的嗓子，缓缓说道：“这事儿啊，她倒是早早就想好了退路，连你们也都考虑周全了，唯独……唯独没算上我啊……”

说罢，黑瞎子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那无尽的悲戚都压下去似的，这才缓缓起身，跟着阿四往宋家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言语。

回到宋家后，阿四看着坐在后面的黑瞎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黑爷，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俄罗斯住？

那边虽说比不上这儿，但也还算安稳。”

黑瞎子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街道，眼神有些空洞，过了片刻，才轻轻摇了摇头，淡淡回道：“不用了，谢谢。”

随后，黑瞎子径直回到了宋稚的房间。

他一进屋，便看到周围空荡荡的，东西都已经被阿四收拾好，整整齐齐地打包成了箱子，放在一旁。

他这才意识到，除了自己身上这身衣服，这里已经再没了其他属于自己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