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麒不明白,为什么以前惯着自己的悦妃娘娘如今这么厌恶自己。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最爱自己的父皇会抛弃自己独自离开,让他独自面对步眠的怒火。
更不明白,自己的母后竟然想让父皇废了自己,只是因为她怀了弟弟妹妹。
郑麒难过极了,更让他难过的是,这本厚厚的《资治通鉴》,父皇从不查他功课,悦娘娘只想让他快乐的玩,如今,他就算跪到死他也背不完。
步眠走向镜子,看着镜中被烧毁了一半容颜的自己,伸手去碰,是坑坑洼洼的触感。
镜子里的人,的确长得可怕,烧伤后的疤痕如蜈蚣一样爬满她的右半边脸,可左半张完好无损的脸容貌艳丽冷漠,凤眼极具压迫感,只一眼边便人畏惧。
原主未毁容前,人人心中都会唾骂她一声红颜祸水,不守妇道。
原主毁容后,他们便开始讥讽嘲笑她的丑恶,赞颂郑鹫的重情重义。
多么讽刺,无人看见原主为郑鹫铺好的路,无人在意原主的智谋手段,无人在意原主心中的大意。
原主为郑鹫征战沙场,送他到先帝眼前,人人赞颂郑鹫的眼光好,却畏惧步眠手中的刀;原主救郑鹫于火海,人人赞颂郑鹫天生帝命,却厌恶步眠脸上的伤;原主送郑鹫登上帝位,人人敬仰他天命所归,却厌恶原主手段恶毒,视为毒妇。
深情的是郑鹫,恶毒的是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