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沈黎跟尉迟鸢回到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屋里多了一盆花。
花盆底下压了一张纸条。
“今晚十二点,游乐场见。”
字迹歪歪扭扭,墨水浸透纸背。
写字的人似乎很着急,墨水都还没干就放到了她的房间。
尉迟鸢看了眼,随手从空间里拿出一套睡衣走进浴室,顺手关了直播。
美丽的女人需要每时每刻保持干净。
【啊,姐姐,给我看看怎么了?】
【姐姐,咱们都一样的,你有的我也有哦,看一眼呗!】
【姐姐,就看一眼啊,就一眼啊!姐!】
直播间哭嚎一片,引得无数女人心碎。
两个小时后,浴室门打开,尉迟鸢穿着浴袍出来,擦着未干的头发。
沈黎瘫在床上,呼呼大睡。
尉迟鸢踹了踹沈黎的小腿,沈黎默默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尉迟鸢笑了一声,坐在床头默默擦着头发。
“唰唰唰……”
随着她擦头发的声音,后面传来一阵“沙沙”声。
就像什么东西缓慢、小心的爬过,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尉迟鸢静静地擦着,专心致志的打理着自己精心养护的长发。
一道黑影从屋顶吊灯缓慢垂下几捋青丝……
沈黎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睡得正香。
尉迟鸢擦干头发,以手作梳整理着头发。
左等右等不见小鬼出手,无奈的叹了口气。
“喂,你再不出手我就睡了。”
长发小鬼啃着手指头,不确定这个大人是不是在骗自己。
她在吊灯上趴了一会,忍不住伸出一个脑袋。
正对上一张放大的,眼白上翻,张着大嘴,长长的舌头拖到胸前……
“啊——”
小鬼头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往天花板上钻,刚在四楼探出一个头,被下面的女人一把拖回三楼。
四楼的一个男玩家抱着被子缩在墙角,看着地板突然鼓起一个惊慌失措的脑袋,下一秒脑袋跟个土拨鼠似的尖叫一声被拖了下去。
地板瞬间恢复原样,如果不是小女孩的尖叫还在耳边,男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
“啊啊啊啊,有鬼啊——”
男人尖叫一声,缩进衣柜与墙壁之间的角落。
他靠在角落里,把自己裹成一个茧。
只觉得身后仿佛是一堵冰墙,冷意渗透进他的骨缝。
他抓紧了被子,把自己蜷缩的更小,希望暖和一点。
男玩家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他低垂着头,嘴里嘟囔着,“鬼……鬼啊……”
“嗯?你在找我吗?”
一道低沉的女声传来,男人半梦半醒,嘴里下意识否认。
“不……不是……”
“哦?”
后面的女声似乎有些不相信。
“真的,你相信……”
男玩家还未说完,脑中突然紧绷起一根弦,骨头里泛起一股冷意……
他的后面是墙壁,是谁在跟他说话?
男玩家一寸一寸的扭过头,颈椎发出夸张“咔咔咔”折断声,整个脑袋180度转过去,后面雪白的墙壁上浮现出一个个血红的巴掌印……
305房间内。
小女鬼谄媚的给尉迟鸢捶肩捏腿,尉迟鸢舒服的靠在贵妃椅上。
“美女姐姐,你看这力度可以不?”
小女鬼双拳挥出残影,微笑服务。
“嗯,往左边一点。”
尉迟鸢闭着眼,享受极了。
“哎,好!”
一个小鬼头在游乐场搓搓手臂,时不时抬着头看向义工宿舍,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来?咦咦咦,冷死鬼了!”
第二天。
沈黎睁开眼,伸了个懒腰,面对新的一天。
尉迟鸢躺在椅子上,一个面容沧桑的小女孩有气无力的捏着尉迟鸢的手臂。
明明应该是花一样活力无限的年纪,小姑娘却双眼无光,看到自己的时候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小女鬼:呜呜呜,太不把鬼当人了……呜呜呜,压榨鬼啊!呜呜呜……
玩家们在一楼集合,等了许久眼镜男一直没下来。
沈黎听到眼镜男房间号,正在自己房间上面。
几名玩家一起上楼。
一个男生敲了敲门,一直没人来开门。
一个肌肉满满的壮汉推开男生,侧身猛的往门上撞。
一下又一下。
肌肉男连续撞击数十下后,面色一片通红,喘气如牛。
一个男玩家抬起腿,使劲往门上踢。
门开始摇晃,玩家们齐力上阵,撞了半天门还是没开。
张三拖着一条腿也想往上冲,下一秒拐杖脱手摔了个狗吃屎。
“嘎吱”一声,旁边的屋子开了门。
“咚咚咚——”
盲杖敲击在地砖上,何铮带着一副墨镜出来。
身上穿着一套海绵宝宝的卡通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