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上车。”下人给一身西装的尹新月打开车门,眼见大小姐坐了稳当,再关上车门。新月饭店的汽车缓缓开动,往火车站方向驶去。
“你说大小姐,去见咱们未来的姑爷呢吧。”一下人道,“穿嘛西装呢。”
“这你就不晓得了。”另一个下人道,“小姐不满意,打算把那姑爷绑了呢。”
“这些个事儿可轮不到咱们操心,老实干活吧。”
半个时辰后的火车站站台边,尹新月坐在一条长椅上,西装墨镜亮皮鞋,报纸黑帽二郎腿。身后是一长串的听奴棍奴,神情严肃。
“楠姐,我看要不还是劝小姐回去吧。”一听奴担心道,“怕是会出什么乱子。”
小楠无奈道:“小姐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清楚,能劝得动么。”
“那我们……买点吃的?”
“买去!”小楠摆手叹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当火车静滞,车内车外,象是一方独特的时空,车外的人在等,车内的人在候。
车门动了。
我倒要看看,爹说的这彭三鞭有多中看,站台边的尹新月抬头望着车厢方向,心里却莫名多了一分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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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戴好皮草帽子,眼皮跳了两跳。他忍住杂念,迈出车厢。眼前是熙攘的人群,和不少高高举起的牌子。
张启山一行人四人衣着华丽,俨然一幅西北土豪的装扮。张启山一幅俊秀挺拔的模样,腰间缠着一条皮鞭,己然化身“彭三鞭”。他环顾月台,搜寻新月饭店的接站家奴,猛然看见众多接站牌中“曲如眉”三个大字。
齐铁嘴四处张望,疑惑道:“不是说新月饭店是北平最有钱的地方吗?接站的下人都没有?难不成让咱们走着去?”
“人已经来了。”张启山举步向去“曲如眉走去。”
齐铁嘴一头雾水,不解地问:“不是咱们找的是谁呀?人家接的是“曲如眉”小姐。”
张日山低声给齐铁嘴解释:八爷,“五代词人牛希济曾作“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的名句,这牌子上书“曲如眉’暗合“新月,团圆’之意,正是新月饭店来接应我们的人。
齐铁嘴恍然大悟,叹道:“看来这新月饭店真有点意思啊!”
张日山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不禁念叨:“但是这首词……”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们走吧。”
张启山来到举牌人面前,说道:“在下彭三鞭,从西北来。”
“您是……彭三鞭彭先生?”小楠恭敬道,心里暗暗存了一份疑虑。眼前这高大魁梧,英俊潇洒的男人,真是这些天饭店里姐妹们不时说起的西北莽汉?看起来还有几分年轻。
这下好了,小姐绑还是不绑呢,她不禁想道。然而一边想着,一边还得客客气气的查验名帖。
听奴看尹新月眼神呆滞,不禁推了一下她。“小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