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犹豫了一阵,洛安决定尝试一下心中的猜测,向挡路的乌鸦招手。
“嘿,过来。”
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并没指望乌鸦能听懂,然而话音刚落,那只一直拦路的乌鸦便啊啊叫着飞到洛安面前,落在自行车的车把上。
“还真行……”
洛安以复杂的情绪喃喃自语,仔细端详眼前的乌鸦,发现它胸前的红色并非染色,而像是一块嵌在胸口的眼状红玉。
好奇地轻轻戳了戳那块玉,本以为会是冰凉的,不料触感却像是温暖的水。
“啊啊!”
乌鸦突然扑扇翅膀推开洛安的手,似乎在告诉他别乱碰。
“挺有趣的。”察觉到乌鸦眼中的不满,洛安不禁笑了。他摸了摸乌鸦的背,说道:“这么聪明,小家伙,你是从那条街出来的吗?”
乌鸦没有反抗他的抚摸,但当他唤它小家伙时,它又叫了起来。它从车把上跃起,沿着洛安的手臂蹦到他肩上,展开一只翅膀,就像写字一样在洛安脸上比划着。
“……空?”
冰冷柔软的触感在脸颊上滑动,乌鸦收回翅膀后,洛安试探性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乌鸦似乎能听懂人话,开心地点点头,随即又摇头,啊啊叫着。
洛安非常聪明,直觉敏锐。虽然起初有些不解乌鸦的意思,但他心中一动,竟猜到了它的意图。
“是……阿空吗?”
这次,阿空没有摇头,而是高兴地点了点头。
“真聪明。果然,阿空你是从那条街出来的吧。以前听言和提过,那条街的一家店养了很多地狱鸦,其中一只叫阿空,胸口有眼状装饰。你说的就是那只阿空吧?”
阿空歪头,亲昵地蹭了蹭洛安的脸,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太确定阿空的回应,但它没有否认,洛安就当作它是同意了。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但既然遇见了,就一起走吧。正好,永琳的蓬莱药店就在我家附近,一会儿让她送你回去吧。”
阿空盯着洛安看了一会儿,突然又大叫起来。啊啊叫着,直接从他肩上跃回了车把位置。
阿空伸出一只爪子,歪头示意洛安看。
“糖?”洛安伸出手,看着阿空松开爪子后落在他手心的东西,惊讶道:“阿空,你怎么会有糖?在路上捡的吗?”
阿空摇头,然后张开嘴发出一声。
洛安从阿空的动作中明白了它的意思,不禁无语。
竟然喜欢吃糖,这只鸟还真奇怪。
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剥开糖纸把糖塞进阿空嘴里,让它在车把上欢快地叫着,洛安踩着自行车继续前进。
……
出乎意料的是,经过蓬莱药店时发现药店并未开门。
看着紧闭的药店门,洛安只好放弃让永琳带阿空回那条街的念头。
他在路边小店买了包奶糖,然后推着自行车走进住宅楼,乘电梯回到家。
一路神采奕奕,虽然见到其他人后不再大声嚷嚷,但来到洛安家,只剩下他们俩时,阿空又兴奋地大叫起来。
“阿空,你声音能小点吗?就算家里只有我一个,但这么大声,楼下的人听到还以为我家闹鬼呢。”
把车停在角落,撕开奶糖包装,剥了一颗给阿空,洛安一边抱怨,一边拎起桌上的袋子走向房间……
由于要制作四套服装,时间紧迫,只有十天,洛安加班加点地缝制。他在夜晚缝纫,效率极高,一晚下来,一套连衣裙已完成了大部分。原本打算做到上学时停止,但阿空的存在让他的计划泡汤。
"哎哟!"
看到阿空霸占了他的床,一早醒来就开始喧闹,洛安哭笑不得。
"阿空,我都没说你侵占我的床,一大早闹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工作吗?"
"叽叽!"
阿空毫不理会洛安的抱怨,任性地在床上滚了几圈。见洛安没反应,它气鼓鼓地跳到洛安腿上,用它的尖喙撞击洛安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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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的洞察力非同一般,他立刻理解了阿空的意图。
"你这只笨鸟是雌的吧,怎么和天依一样任性?饿了不会直接说吗?"
无可奈何,洛安被阿空搅得无法工作,只好起身,抱着它去做早餐。
尽管阿空是一只呆鸟,但它来自那条繁华的街道,聪明得像人一样,还爱吃糖,因此洛安并未将它视为普通的鸟类——原本想给它喂米,却被它嫌弃地扭头,还啄了几下,这事洛安可不会说出去。
由于阿空挑食,洛安一时不知该给它做什么早餐。
米不行,会被啄;虫子,洛安没尝试过,但只是提了一句,就被阿空那晨光下闪闪发光的鸟喙对着空气乱啄,打消了念头。
奶糖阿空倒是喜欢,但洛安也不希望任何人早餐吃得过甜,即使阿空是只没牙的呆鸟,他也没想过用糖做早餐。
洛安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将阿空当作人,询问它想吃什么。
阿空没有吵闹,飞到冰箱上示意洛安打开冰箱,然后用喙轻轻点了一下鸡蛋,表示想吃这个。
一只鸟不吃米,不吃虫,竟然想吃鸡蛋,呆鸟果然呆,想法还真是奇特。
阿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疑惑地瞥了洛安一眼。
哇哦,这眼神,这呆鸟不会已经进化成精了吧?
洛安腹诽着阿空,但为了避免它尖锐的鸟喙,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演技,让阿空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真实想法。
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回应着阿空愈发狐疑的眼神,洛安笑道:"煮还是煎,说吧,呆鸟,你想怎么吃?"
阿空:"......"
不知为何,听到“呆鸟”这个词,阿空明显愣住了。盯着洛安看了一会儿,阿空咂了咂嘴,突然炸毛了。展开翅膀向洛安扑来——
"啊啊!!"
洛安吓了一跳,果断转身逃跑,边跑边骂:"卧槽,只是叫你一声呆鸟,居然啄我脸,你这死鸟是想让我把你炖了当早餐吗!?"
趁阿空啄他时,洛安迅速把蛋煮上,之后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把因“呆鸟”而暴躁的阿空抓回来抱在怀里。
紧紧抱住阿空不许它再闹,洛安不悦地说:"好了好了,叫你呆鸟是我的错,别再闹了行吗?"
"叽叽!"
阿空瞪着洛安,奋力挣扎大叫。
如果它能说话,洛安觉得它肯定会喊:"你妹的,快放开老娘,让老娘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