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有点私事，所以就我一个人。”

“哦，私事啊，什么事情？是落了什么东西在家里吗？”

洛安从阳台上跳下来，絮絮叨叨地说：“丢三落四的，你把自己当小孩还是当天依啊？走，落下啥了，告诉我，我帮你找。”

“不是落东西的事。”

言和举起手臂挡住要从身边走过的洛安，咬紧嘴唇，凝视着他。

“我只是想知道，你昨天是不是故意那样的？”

否认可能前功尽弃。洛安明白这个道理，他没有辩解，没有安慰，只是垂下眼帘，选择了沉默。

他，默认了。

看到洛安沉默的态度，言和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苍白。

平举的手臂无力地下垂，她眼含泪光，轻声问道：“为什么？”

“......”洛安依旧没有回答，微微偏过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三个字一遍遍地从言和口中重复，她突然抓住洛安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吼道：“告诉我，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那就直说。何必，何必用这种方式！欺骗我，你觉得有趣吗？伤害我，对你来说好玩吗？为什么...呜呜，你这个混蛋，告诉我为什么啊......"

哭诉过后，言和猛然放开紧抓着洛安衣领的手，蜷缩着蹲在地上，把泪流满面的脸埋进膝盖间。

洛安看着哭泣的言和，一言不发，眼神空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或许是哭累了，或者眼泪已干，言和颤抖的肩膀渐渐平静，抽泣声也逐渐减弱。

这时，洛安开口了，语气平静："该回去了。"

言和没有抬头，也没回应，声音颤抖地问："你，讨厌我吗？"

"不。"

"那，为什么你要赶我走？"

"你想太多了，只是...你，想留下吗？"

"以前想过，但现在......"

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带着娇弱的神情，摇摇晃晃地站起，目光直视洛安，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

"洛安，如果我告诉你我想嫁给你，你会娶我吗？"

洛安沉默，直到言和眼中的期待黯淡，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绝望，他才转过头，残忍地轻声道：

"对不起，我、拒绝。你的未来，不在我这里。"

咫尺之间，却似天涯之遥，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心中充满绝望，言和苦涩一笑。

"好，既然明白一直以来只是我自作多情，那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洛安，你要记得，我恨你，而且会永远恨你。"

随着项链、耳坠摔落在地的声音，以及钥匙清脆的撞击声，言和决绝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洛安曾经送给她的那些记忆碎片，还有不断洒落的泪滴。

"......计划完成了。"

门关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安站在原地片刻，随后弯腰捡起被言和丢掉的东西。紧紧握在手中，洛安侧头，走向阳台。

他望着远方的城市天际线，脸上浮现出温柔而又释怀的微笑，低语道：

"恨我吧，恨我吧。如果恨可以消除我们的约定，那么，请尽情地恨我吧。因为你们越是恨我，我就越快乐......真的，真的很开心呢......"

无声的泪水滑过洛安微笑的脸庞，落在地上，破碎成无数碎片。

......

曾几何时，洛安与言和有过这样的对话。

他问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帮着照顾天依吗？"

言和拒绝了，她的回答，洛安至今仍铭记于心。

她说："不会到我替你照顾天依的那天，因为如果哪天你离开了，我会陪你一起。"

曾经以为这只是年少轻狂的誓言，然而随着时间流逝，洛安才意识到，那可能并非谎言。

言和有父母，有朋友，有未曾享受过的青春年华，有太多美好的事物未曾体验。

所以......

——"你走了，我陪你。"

"对不起，我、拒绝。"

......

曾经，洛安问过的问题，洛天依也曾问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