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入口的东西,司野想得周全,尤其是这次对付怒灵,那更得确保食品的安全性。万一梦到半截闹肚子了呢?万一正跟怒灵火拼的时候胃里翻江倒海了呢?
这药丸的原料毕竟是数千年的……鱼,搁到现在那都能被叫做化石的东西。
面对质疑,姜周是半点脾气都没有,极其耐着性子跟司野解释,“司野哥哥放心吧,因为是给你吃的,我肯定要严把质量关的!”
这一声“司野哥哥”叫的,令一旁的程斩都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头一瞧,什么觉得啊,就是起了,肉眼可见。
司野倒是挺受用的,笑眯眯看着她,“你再叫声我听听。”
姜周可配合了,又娇滴滴地叫上一声。
听得司野眉开眼笑的,问她,“所以,你确定不会整我,是吧?”
整?
姜周一怔,紧跟着着急了,“我整谁也不能整司野哥哥你啊。”
程斩在旁当起了吃瓜群众,顺便又捋走了再度起来的鸡皮疙瘩。
司野闻言嘴角弯弯,笑起来阳光爽朗的,问她,“仅此一颗的药丸,连临床试品都没有,你要怎么严把质量关呢?”
姜周又愣住了。
脸一垮,刚想解释,就听司野说,“我逗你的,主要是你突然这么热情我有点不适应。”
姜周嘴巴张了又合的。
……
仪式是在走廊尽头的客房做,因为这间房面朝山,极其安静,司野睡着后不易被打扰。
所谓“仪式”其实是司野自己认为的。
床铺铺得干净松软,床头放置叫魂铃,姜周提前备好了香案,案台上放置七彩缠枝鎏金香炉,炉间插好了一根香。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司野惊讶,“就这?”
问的别说姜周不解,就连程斩也没明白他不满意的点,“你还想要什么?”
司野说,“跟我想得不一样啊。”
他想象中的场景不说阵仗有多大吧,那也是相当有氛围的,比方说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一个点满蜡烛的房间里,他于蜡烛中间和衣而躺;又或者设下道坛,满屋子挂满符咒,他于阵法之中与怒灵决一死战的那种。
程斩瞧着他这神情,忍笑,“那是你想多了。”
好吧,想多了。
如果不是多了个叫魂铃的话,这就是要他躺下睡个觉的节奏。好在天际铅云重重,阴赤呼啦的天还算应景。
但如果说不郑重也不对,姜周修复好了灵层,又重新将目前的居所护得严密,而且为了防止万一,姜周让九部那边暂停营业,择了几名身强力壮的手下守着院门。
包括送他们来这的司机。
问姜周,“这么大张旗鼓,是出什么事了吗?”
姜周想了半天,说,“护神行动。”
除了叫魂铃、鳛鳛鱼制成的药丸这两样必备的物品外,姜周也备好了两只香囊,香囊里装有上古神树迷谷,在司野躺下后,姜周将其中一只香囊挂在了他腰间。
以防万一之用。
程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问姜周要另一只香囊。姜周想了想说,你的不急戴,一旦真有情况你再用也来得及。
程斩闻言皱眉,冲着她一伸手,“给我。”
司野这边挂好了香囊,见状,也明白了姜周的担忧,跟程斩说,“你听她的吧,我在梦里真的一旦情况失控你再插手,否则之前你别进。”
早在上次来这的时候,司野就看出姜周对程斩进到梦里这件事言辞闪烁,虽然他问不出实情来,而且他也有预感就连程斩都不知道实情,但他知道,程斩进到梦里未必能顺理成章。
姜周肯定有所隐瞒,而程斩呢,司野也怕他收巫灵心切,不管不顾进到梦里,一旦打扰了进度,说不定怒灵就跑了。
程斩闻言,眉心皱得更紧。
他藏着私心的,药丸的效力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撑到一炷香尚且未知,一旦司野承受不住合虚之痛怎么办?他是打算一有苗头就赶紧入梦。
姜周说,“对啊,毕竟梦里不是你的领域,你进早了可能还会事与愿违。”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坚持,程斩多说无意,只能作罢,但还是问姜周了一句,“有双份迷谷对吧?”
姜周明白他的质疑,说,“我没必要骗你,再说了,司野哥哥的安危我也很在乎。”
司野在床上靠着,抬腿轻踹了一下程斩,“你放轻松,我都没紧张呢。”
程斩心想,能放松吗,姜周提到迷谷的时候还没发现你的神力呢。
想到这儿,他的视线落姜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