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才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其身旁的书童同样如此。
可能是这次见面苏牧身边没有带着宽剑的缘故,王秀才没把他当成只知道舞刀弄枪的野蛮人,先是拜见了村长并表明想要借宿的来意,得到允许后,这才来到苏牧身前,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在下的确是王远良,但请恕在下眼拙,不知兄台如何认得在下?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阁下海涵。”
苏牧心中颇为烦躁:“你是进京赶考的秀才,你旁边的是你的书童,我说的可对?”
王秀才脸上惊讶之色更浓:“不错,难道兄台是在下的故人?可在下寻遍记忆,确实没有什么印象,兄台能否给些提示?”
苏牧一时语塞,他虽然心烦意乱,但也还知道有些话能说,但有些话说出来会容易得罪人,还是往死里得罪的那一种。
总不能说我知道你和你的书童有一腿,大庭广众之下就差真刀真枪地干起来了吧?
可除了这一点之外,他发现自己对这俩人还真没别的印象,只能干瞪眼不说话。
王秀才满头雾水,但一旁的村长却瞪大了眼,就在今天早晨,苏牧才刚和他说过,家里有一位姓王的秀才借住。
没想到不是疯言疯语,而是精准预言!
好在刘家村虽然地处偏僻,但时常有商队经过,村长也不是那种没见识的,心中尽管惊骇,但理智尚存,怀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苏牧可不知道村长在怀疑他和王秀才合起伙来行骗,迟疑了半天,最后只能说了句“认错人了”草草收场。
午饭时,王秀才一直盯着苏牧在看,似乎是在努力从自己的记忆中搜索到底在哪里遇到过这个奇怪的人。
苏牧埋头干饭,无视掉那探究的目光以及另外一道“酸味很重”的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苏牧不同于“上一次”的行为带来的影响,晚上的时候,对面王秀才住的客房里没有传出奇怪的声音,苏牧透过预留的窗户缝隙,也没看到村长前往儿媳的房间。
第二天,商队不出意外地赶到,这次村长眼中的怀疑彻底消失,因为商队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
“使者!”
村长尽可能地弯下那本就驼背的老腰,目光既狂热又充满了敬畏:“不知道是使者大人降临,老……信徒之前还以为您是骗子,请您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