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流域的江左盟、怒蛟帮,便多有精通水遁的水中豪杰。
耶律阿琏双目微眯,对于李瑾瑜的评价,又大大地提升了一阶。
年轻人难免气盛,在战胜一大群高手之后,更免不得会心中发飘,不可避免放松警惕,如果此时有人吹捧,警惕之心怕是会瞬间丢到爪哇国。
可李瑾瑜不仅时刻保持警惕,而且还能敏锐地发觉潜伏的杀手,出招杀人干净利落,绝无半分拖泥带水。
挥刀杀人的瞬间,还能出掌把泥土中潜伏的刺客,硬生生闷在土里。
击杀刺客的同时,宣布的命令更是极大程度提升刺客潜伏的难度。
尤其那句“要死不要活”,更是让公子献头一类的把戏,彻底失去作用。
耶律阿琏自忖,莫说是自己年轻的时候,即便是现在,也没有这般敏锐地洞察力,更不可能如此果决。
回头看了满脸通红的两个儿子,耶律阿琏气的差点吐血,心说今天晚上定然要加加功课,否则过得几天,被人卖了怕是还要帮别人数钱。
……
李瑾瑜继续慢条斯理的烤肉,李元芳坐在李瑾瑜身边,看着被火焰烧的滋滋响的羊脂,眼神略微有些朦胧。
“瑾瑜,咱们该这么做?”
“虽然事情已经近乎是明牌,但仍旧是敌暗我明,最好的方式就是稳,稳如泰山,万万不可弄险。”
若论带兵打仗,李瑾瑜绝非用兵如神的兵法家,莫说尉迟真金,即便是两位兄长,能力也在李瑾瑜之上。
但李瑾瑜懂得一个道理,那便是越是想要弄险,越容易被人算计。
敌暗我明,不知深浅,与其冒险击杀一部分杀手,不如保证长枪大盾、强弓劲弩的优势,绝不贪功冒进。
事实上,无需李瑾瑜叮嘱,李元芳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血刀老祖退走,不仅没有追逐,反而严令加强戒备。
如果非要打一个比喻,使团卫队就像是缓步前行的乌龟,无论从哪个方向突袭,等到的都是铁壁铜墙。
想要调虎离山、分瓣梅花,那可真是抱歉,乌龟怎么可能追得上兔子?
……
军营三四里外,血刀老祖停下飞奔的脚步,看着身后稀稀拉拉三五个血刀门弟子,恶狠狠的咬了咬牙。
他带领门人弟子搏富贵,没想到一钱银子没见到,反而折损大半精锐,这笔买卖,简直亏到了姥姥家。
吃亏也就算了,无论什么生意,绝没有只赚钱不吃亏的时候。
偏偏这亏吃的着实窝囊。
那个李元芳,本是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虽然检验过那些尸体,对李元芳略有忌惮,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万没想到,李元芳竟如此难缠。
不仅凭借一己之力挡住血刀,而且严谨细致,无论他如何引诱,也是严守门户,绝不会出半招险招。
而冲入军阵的弟子,则是被另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将,指挥金吾卫围攻。
数个根基深厚的弟子,被长枪大盾挤压空间,随后被弩箭射成刺猬。
血刀老祖无奈,借助雪遁逃离,且主动放慢速度,想要引李元芳追逐,随后凭熟悉冰雪特性的优势一举击杀。
结果李元芳不仅没追,反而让金吾卫加强戒备,摆出个乌龟壳阵势。
血刀老祖闯荡江湖四十余年,一生杀戮何止千百,许多武功比他高的,也倒在了他的阴谋诡计之下。
如李元芳这般难缠的人物,是血刀老祖首次遇到,心中多有几分忐忑。
单挑,武功难以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