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重伤呕血,重则精神崩溃。
段誉小声道:“这个珍珑棋局,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李瑾瑜道:“人家苦心钻研几十年的棋局,若是被人抬手破去,不免太过打击人,况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实的解法,应该从棋盘外找寻。”
段誉道:“什么解法?”
李瑾瑜道:“弈棋以什么为胜?”
段誉道:“子多为胜。”
李瑾瑜道:“既然如此,如果我一子落下,把对方所有棋子全部都震裂成齑粉,并把对方震得不能动弹,让他一子不能落,算不算是我赢了?”
段誉讪笑道:“李大哥还是这么的离经叛道,此非弈棋之道也!”
李瑾瑜道:“你以为苏星河要找的是弈棋高手?万一他需要的也是武道高人呢?只是手段显得南辕北辙。”
说话功夫,远处传来锣鼓声。
定睛看去,却是一队敲锣打鼓熘须拍马的家伙,横冲直撞走了过来。
为首两人举着两面旗帜,一面旗帜写着:星宿老仙,法驾中原;一面旗帜写着:德配天地,威震寰宇。
看这喧闹排场便知道,来人是星宿派弟子,以及星宿老仙丁春秋。
大师兄摘星子高声呼喝,极尽手段熘须拍马,只吼得嗓子都要冒烟。
丁春秋捋着白须,眯起了双睛,薰薰然,飘飘然,有如饱醉醇酒。
却是从星宿海至此,沿途遇到有名门大派之地,丁春秋便让人把旗帜锣鼓收起来,万万不可招摇,到了深山老林清净之地,才能听几句熘须拍马。
如今到了聋哑谷,周围没有什么绝顶高手,自然是要好好地听一听。
在李瑾瑜听来,这些熘须拍马既没有文采,也没有格律,就是闭着眼睛瞎几把吹,喧闹的好似五百只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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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丁春秋听来,这却是世上最美妙的仙乐,琴仙筝仙远不能相比。
丁春秋倒也没有白来,还带来了苏星河八个弟子,号称“函谷八友”。
函谷八友是八个手艺人,分别擅长琴、棋、医、画、读书、机关、唱戏、花草,唯独武功不怎么擅长。
学医的薛慕华成就最高,是江湖有名的神医,靠着医术学了不少妙招。
练武不练功,到头一场空,丁春秋一巴掌下去,他的妙招全被废掉。
你倒是学学平一指啊!
当初俞岱岩伤残的时候,你去给俞岱岩治好了,请武当高手出手,丁春秋十八代祖宗都能给轰成齑粉。
就算想凭自身能力出手,从武当讨几门高级货,苦练十年,不说能打赢丁春秋,至少能打几十招吧。
丁春秋四下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绝顶人物,当然,主要是因为他这些年一直在星宿海,没见过李瑾瑜。
环视一周,发现不是小年轻,就是老头子,丁春秋笑呵呵上前,与苏星河叙旧,言语之中多有冷厉杀意。
“苏星河,当年你败于我手,表示终身又聋又哑,如今开口讲话,破了誓言,是让我动手,还是自行了断。”
苏星河冷冷说道:“只要我把这盘棋结束,一切都随你处置。”
丁春秋讥讽道:“老贼留下个鬼玩意害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万一八十年没人破解,你早就老成枯骨了!”
李瑾瑜道:“区区珍珑棋局,倒也不必等八十年,本座的侍女挥手之间便能破去,玉燕,去破解棋局。”
苏星河听到李瑾瑜讲话,原本以为李瑾瑜会仗义出手,没想到竟然只让侍女破解棋局,当真是好大傲气。
丁春秋冷哼道:“我逍遥派的珍珑棋局,一个侍女有何资格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