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看到透明的虫体时,身体为之一怔,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而宝财更为震惊,他张着嘴,不可思议,道:“我靠……冰蚕!这丫头……竟然……竟然有冰蚕!”
宝财这一叫,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仿佛那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两眼放光,有点魔性地喃喃道:“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这种场景。”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瞧着苗族巫女和蛊虫之王各自站立,苗族巫女伸出那只带有血蚕的手。
我问宝财这是什么阵仗,宝财激动道:“这是冰蚕和血蚕相遇,看是要两蛊相斗。公子爷……你不知道,这两条虫,在古书上可都是神物,据说十分有灵性,我听说过有巫人拿它来炼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越说越激动,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先前我听老醰说过宝财是一个痴狂的动植物研究爱好者,却没想到他已到了这般入魔的程度。
不过宝财的激动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现在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如若回到现代,可能见不着,也体会不到。因为蛊是一种阴毒凶残的巫术,在古代早期,各朝律法都严禁巫师放蛊害人,在我们现代社会更是不用想,如今亲眼瞧见,我也忘记了现自己的处境,只是好奇无比地看着那条冰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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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巫女将冰蚕小小的身躯轻轻放于手里时,我现那蚕躯如霜雪,在灰暗里透露着一丝晶莹光芒。
宝财说在《春秋异考》里有关于冰蚕的记录,说是这冰蚕性至阴,有剧毒,生于冥泠柘1之上,生性十分好战,有点像古代那种猛将,不战斗到最后一刻不罢休。而当两条冰蚕相斗,最终的死者会化茧,然后破茧复生,这种重生者历经九死而九生,会成为至尊冰蚕。据说这种顶级冰蚕十分厉害,若要遇见必须远离其十丈,否则就会冻得当即毙命。
我看宝财直吞口水,就知道这冰蚕可贵,他欣喜道:“这蚕应该是个雏货,估计这是它的战,要是被我抓到,用火烧煅出个冰蚕珠魄,那就了!”
我瞧着他贪财的嘴脸,泼冷水,道“行行好吧,这种东西到了现代就成了稀世珍宝,你刚显摆,就得被人弄去,到时候煮熟的鸭子飞了,你不得哭个天昏地暗。再说了你会这种冰蚕的炼法吗?要知道蛊很邪性,要有人想窥探也夺不走,要真是夺走了,反倒会被原主人下蛊,最后落个人蛊两失的境地。”我边说着,边瞧着眼前的战况,只要苗族巫女稍有落败的迹象,我就拉着她跑路。
宝财听得我损他,正要补口,我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别说了,冰蚕要斗血蚕了,咱看看能不能在他们斗的时候,来个黄雀在后。”
闻言,宝财一把推开我的手,一副大学士的模样,道“公子爷,这套套你就不懂了,斗蛊那是耗精力的事,你要黄雀在后了,那蛮族丫头也得破功,咱还是老实待着。”
心急归心急,但宝财在这种邪门歪道的事情方面,终归比我懂很多,于是我放弃了原本的念头,在一旁待着干看。
巫作法的时候,一般都伴有奇怪的动作,还会念各种咒言,苗族巫女也不例外,她现在的模样整个人散出一种神婆的感觉,而那蛊虫之王却有不同,他没有舌头,自然不出声,他只是紧紧盯着巫女手腕,一动不动,好似正在凭着意念做什么,他们全然不顾外面的世界,像是那种得道高人在斗法。
或许是感受到了冷气,只见血蚕从巫女的手腕里钻出,血蚕个头上比冰蚕小一点,但宝财说它是属火性的东西,十分烈,在晶莹剔透的冰蚕带着丝丝冷气向它靠近的时,它竟毫无畏惧地登起身子,那样子像迷你版的“寄灵公蛇”。只瞧着它浑身闪着一阵一阵的红色,乍一看,这红色分布并不均匀,像是有火气在它原本透明的身体里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