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老五不置一词,暗自思虑着什么。
“老五?”沈冲问话:“你是如何知道那幼虎就在城中的?”
“哦,本来我也不很确定,日间见城楼那敌将弯腰嬉戏一物,我还以为是个小孩呢!”
老五跟上前答话。
“结果见那生育不久的白虎来到阵前,并无挑衅的意思,只是想从我阵中过去,据此推断那厮必然是嗅到了小虎的味道,去往那城下,这才断定幼虎在那城中!”
“又想着,假使放那白虎过去必然被那城上之人乱箭射杀,与其如此,不如借来一用。于是根据动物的‘自身腹始果,又为子孙愁’道理,诱其发声召唤小虎逃出城来,如是而已!”
沈冲点了点头,接着又疑惑着说道:“你就那么确信对方会为了几只幼虎而出城吗?还是有赌的成分在其中?”
“赌?切还不至于到我去赌呢?!”老五接着意味深长地说道:“二哥,你虽然屡次为朝廷、道家带兵出阵作战,可是您是否有为对方想过?”
“我为他们着想什么?”沈冲一脸无辜。
“这么说吧,你有没有试着把自己代入到他们的境地上去想过,或者揣测过他们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模样?”
沈冲摇头:“没有过你这样变态的想法!”
“怎么能叫变态呢?”老五解释道:“不知道对手内心需要什么,怎能与之对敌呢?”
“那你说说看!”
“古来出兵将就名正言顺,名不正言不顺很容易失败,原因是正义之师有道德作支撑,然而您打过这么多仗应该明白,如今的战役早已不像春秋战国时期那样讲究,我们更加不择手段,所以最先丧失的就是道德!”
“那是自然,不以手段,除非势均力敌。”
“此刻想想而已,真是那样,你必然又想己方少些损失。道德丧失我们尚可以正义自居,他们不行,他们是劫匪、是盗墓贼、是逃兵,不能以正义自居,所以紧随其后——人性渐渐泯灭。”
老五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所以像昨天那几个新兵,躲在暗处杀敌作乐,实在是常有的事,过于紧张导致的。人性泯灭后,他们变得没了方向,找不到意义,在他们脑海中甚至会滋生一些类似于‘我生来就是来杀人的!’‘我生来就是干这个的!’诸如此类的想法。更严重的浑噩到四肢无感,需要以杀人来确认自己的存活!”
“你这比你三哥的道理还要歪出许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