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禅目光深长,语气淡淡,他扬名之始,就是跨过义海郡城门的那天。
“师傅,我听刀伯讲,你曾立过誓,再不踏入郡城半步。”
白启小声打探,他总归得走一趟义海郡,目前最大的靠山,莫过于宁海禅。
倘若自家师傅的确受誓言约束,那么进城做事就要谨慎些了。
“这是我唯一答应师父,且必须做到的事情。”
宁海禅颔首:
“当然,我应允后,就把师父狠狠地打了一顿,将其逐出通文馆。”
什么师慈徒孝……
白启眼角一抽,不晓得他那位师爷,到底是何等风范,才能调教出宁海禅这种性子。
“天降横祸,只能算陈昭运气不好,希望师父师娘节哀顺变。”
宁海禅不欲多言,纵身而起,撞开大气,打算沿着原路返回黑河县。
“师傅!”
白启扯起嗓子喊道:
“你走错了!通文馆在另一边!”
挣脱地心元磁牵引束缚的宁海禅身形一顿,朝着自家徒弟所指的方向,轰然爆射,去势比刚才更急。
“不知道我啥时候才能腾空冲霄?四练大成,道阻且长!蛟妹,咱们走!”
白启满心羡慕,身下的大蛟低吟一声,金色竖瞳紧紧盯着旷阔幽深的怒云江,随后再度辟分波浪,迅速疾行,前往黑河县。
……
……
等到白启再次踏进通文馆,已经是亥时过半,老刀颇为八卦,追着询问宁海禅捣鼓出啥大阵仗。
得知从县城外边搬了一座小山,直接砸进怒云江,把陈昭陶融一锅端了。
“这倒是省心省力,连洗地都不用了,毕竟尸骨无存,神捕来了都没辙。”
老刀心悦诚服,论及杀人灭口这方面,少爷才是手段专业的行家里手。
随后他就安心做晚饭去了,忙活到这个点儿,大家都还没进食。
“阿七。”
早早坐在正厅休息的宁海禅,轻声唤道:
“过来。”
他瞧着自家徒弟,十七岁的舞象之年,就把五部大擒拿练得像模像样,甚至具备修道天分。
这种卓绝超群的悟性资质,放在通文馆历代衣钵传人当中,也是名列前茅。
“师傅。”
白启乖巧上前。
“以后改叫‘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