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相比之下,应当不会逊色。
只是武道争先,裴原擎年岁稍长,一步快,步步快。
这也没办法……”
莫天胜捋着长须,渐渐感到疑惑。
白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裴原擎养足精神,蓄势待发。
岂不是把先手机会让出去?
莫名让自个儿处于下风!
……
……
“你徒孙,咋没动静?”
怒云江畔,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陈行泛舟垂钓。
潜藏灵台的陈隐掐指按动,通过《未来无生星斗图》,遥遥窥探着里面发生的模糊景象。
由于莫天胜乃神通巨擘,白阳教主没有靠太近,免得被逮住。
“许是在寻找裴原擎的破绽。阿七乃天道筑基,无法不破!
区区一尊撼地青象,哪能唬得住人!”
陈行信口胡诌,实则心里也在打鼓。
尽管裴原擎被封住真罡修为,可五脏六腑不受拘禁。
抛开两人的气血体魄、底蕴积累不谈。
仅是武学神意这一层,白启就被甩开太多。
倘若任由那位银锤太保蓄势酝酿,发出雷霆一击,自家徒孙恐怕必败无疑!
“不能胜裴原擎,子午剑宗对于阿七的评价,大概会放低些,很耽搁晋升道子。”
陈行眼皮低垂,注意力全部放在陈隐借着虚空变化,所生成的模糊画面上。
不管怎么聚精会神,都如雾里看花,只瞧得出大概像人的两道身影。
要知道,当世的上宗也好,道宗也罢,对于真传的拔擢要求颇为严格。
因为,这是传承本门法统的“种子”,关乎百年、千年的“传承”。
绝不可疏忽大意!
至于真传之上的“道子”,条件则更加苛刻。
像大日府,便因为当代府主眼界太高,挑三拣四,谁也瞧不上。
至今空悬着道子之位。
每三十年,大日府开山门堪称盛会。
很多旁门散修,亦或者勋贵豪族,都乐意碰碰运气,看自个儿能否入得府主的法眼。
“阿七必须展现出,横压天水府同辈的风采。
才可以打动颜信,最快跳过真传,晋位道子。”
陈行目光隐含忧色,自家徒孙输在裴原擎手上,其实无伤大体。
毕竟,白七郎的名头确实不如银锤太保。
好比他曾败于五方帝宫那位掌教。
乃理所应当之事。
他更担心,一路走来未曾尝过挫败滋味的阿七。
是否能在跌倒之后,继续稳住道心。
纵观世间如雨后春笋般,从没有断过的天骄大材。
禀赋资质,根骨心性,只是跨过他们肉身秘境的入场凭证。
想要成为天下绝顶的神通巨擘。
那颗千磨百炼仍不坏的道心,尤为重要!
“咦,你家徒孙这起手式……”
陈隐不停地踱步,手指掐算,神魂变化,以求让窥探到的一角画面更加清晰。
好歹也要让人看清脸吧!
“像是通文馆的《十龙十象镇狱功》,不对!龙形,活灵活现,可这,象力……越看越跟裴原擎的类似?”
陈行睁大双眼,出声催促陈隐:
“亏你还是白阳教主,学过《未来无生星斗图》,咋施展个天视地听大法,都那么费劲!”
陈隐念头摩擦如电光跳跃,好似汗流浃背,骂骂咧咧:
“你行你上?”
两人争执斗嘴的时候,太虚无妄斩开的那方天地中。
白启略显黯淡的眸子,如同炬火,倏地亮起。
“人的名,树的影,确实没错。
这一关,忒难打了。”
白七爷腹诽两句,抬头望向很讲武德,待在原地摆架势的裴原擎。
体内雄浑气血好似江河倾泻,发出哗啦啦的莫大动静,悍然涌向五脏之一的脾宫!
“脾是太阴湿土,主运化,统摄血液,水谷精微……象为厚土,有承载,包容之意。
两者相合,开筑庙宇!”
白启通过【龙韬虎略】神种,跟裴原擎在水墨画卷里头艰苦鏖战,攫取撼地青象的神意气韵。
将其作为开辟脾宫,筑庙蕴神的养料!
寻常三练,缺的是功力积累,打磨修行。
但白七爷摘取两样圆满成就,又炼化吞服灵机,底蕴已到无以复加的深厚地步。
只要真功感悟充足,神意气韵够用,打通五脏六腑,压根不费什么功夫。
于是,白启双掌攥紧成拳,扬臂而动如抡大锤,震得虚空嗡嗡作响。
“好眼熟……这他娘不就是小爷我的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