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近七十分的“认识多年的伙伴/死党”,我会定一些标准,比如他不会毫无边界感的攻击你、冒犯你,彼此相处都很舒服之类。
如果是八十分以上的“女朋友/恋人/伴侣”,磨合过程往往艰难,让我屡生放弃之心。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给自己建立极强心理防御机制的表现,原来叫“回避型人格”。
总而言之,分了好几次但都没分掉,双方你来我往,对线细节拉满,换血博弈激烈。
我自身的感悟就是,爱情是世界最大的消费欺诈,它把自己装潢成糖果店,让一批批人站在门口排队,广告牌上的宣传语告诉你,这玩意儿贼甜,贼润,贼美好。
然后你等啊等啊,终于轮到自己了,迫不及待撕开包装品尝,舔第一口,哇,真的好甜!
于是你吸溜吸溜,一顿狂啃,结果很快就发觉,原来吃完糖衣,里面是酸的,涩的。
你不甘心,这可是你排了好久的队才拿到的好东西,这么多人都想吃,怎么能是酸的,涩的呢?
你不信邪继续吃,然后满嘴苦味。
而且随着你越回味糖衣的那丝丝甜,嘴里的苦涩就会越重。
我目前对自己的感情线,仍然持悲观态度。
但由于找到比较稳定的相处模式,心理上已经逐渐从“这把包输的游戏没必要开”,转换成了“我倒要看看开局领先一把无尽,到底能咋输”。
哪怕经过这两个阶段,我也没有真正狠下心彻底停更,我从成都回来,又飞了一次长春。
期间做过偷偷存稿几万字,一次性在国庆节甩出来,再默不作声保持更新,以表现我坚忍毅力的美梦。
也产生过做时间管理大师,双开一边搞新书,一边努力攒人品的不切实际念头。
但结果就是我在凌晨五点坐电脑面前写罪己诏。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
我那不靠谱的爸,突发脑梗住进ICU了。
他上半年就中风过一次,但很快就出院了。我在九月底晚上十点接到的电话,脑梗引发癫痫,直接送急诊再到ICU。
过去探视的场景很古怪,因为父母在我高中就离异了,我爸重组家庭。所以我见到从未见过面的阿姨,以及才上初中的女儿。
我爸躺在病床上,鼻子嘴巴都有插管,双手绑着带子。
医生说他发作的时候咬断牙齿,没清醒就会间歇性躁动,病情如何得等到不用推镇静剂才能下判断。
期间要做一次ct,我和护工把意识并不清醒的他抬到另一张可以移动的病床。
他手脚不停地动,像睡觉不安分的顽童,期间很努力地想睁开眼,有一霎那也许认出我了,呜呜呜喊着什么。
做完检查,探视结束,我去缴费。以前只在视频里粗略了解ICU的昂贵,这会儿真切体会到了。
交完钱,我跟阿姨礼貌生疏的聊了几句,下电梯走出外科大楼。
东门有个不算宽的下坡路,两边是几层高的居民楼,抬头可以看到被割裂成一线的天空。
我当时觉得特别贴合心境,顺手拍了照,看能不能发出来。
我记得前面请假,有读者姥爷在那问,大意都是码字的作者,怎么就你事儿特别多。
其实我看到蛮破防的,晚上跟国庆放假回来的朋友聊天,我愤愤不平,说自己平日谈不上行善积德,也算懂礼貌有素质吧。
虽然没扶老奶奶过马路,可从小到大,学校捡到钱上交老师,网吧捡到手机还给失主,就连点个外卖,去拿的时候都说一声谢谢,怎么老天爷就非得折腾我呢?
朋友很沉默,好半晌只憋出一句,要借钱么,我米时捷还没下单。
随后其余几人也纷纷慷慨解囊,一个表示自己准备去香港投奔亲戚,那地方有吃有喝有住,余财无用,正好给我救急;一个说自己平日赚多少花多少没存到钱,但家里老登刚从国外回来,应该能爆点金币。
如此一番畅言,让我这种一瓶就倒的酒桌菜鸟狂饮数大杯,因为喝得太急胃里翻江倒海,蹲在马路边吐得苦胆和眼泪都快出来。
很抱歉没让白七郎走到对岸,现阶段的我,确实没办法让他走完自己的历程,尽管我真的挺爱这个故事。
最后的最后,祝本书的读者老爷生活顺遂,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