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甘甜伸手去够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名字,心上下晃荡一下,微微点头:“是。”
她在犹豫要不要接。
而段迎潇抬眼看向对面。
对侧教学楼的连廊上,不知何时,岑驰的身影消失不见。
但在来往的学生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快速掠过的影子,移动的速度非常快,转瞬之间,闪现在两栋教学楼的连接通道上。
段迎潇甚至感觉自己听到了运动鞋大力摩擦过瓷砖发出的声音。
“他来了。”他勾勾嘴角,轻松地宛若在说什么笑话,“我感觉他是来揍我的。”
甘甜手里的手机停顿两秒后开始孜孜不倦地震动第二次,她在接和不接之间徘徊不定,可实际上她清楚接与不接并不重要,她不过是在延后自己直面岑驰的时间。
耳边响起段迎潇的声音,她下意识否认:“他不会的。”
段迎潇冲她扬了扬眉,好像在跟她打赌,说“等着看吧”这种话。这个表情莫名地呈现出一种期待被打的感觉。
手机彻底安静下来,不用接了,打电话的人来了。
走廊那边真的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戳到甘甜的心口。她余光瞥到岑驰的身影,看向段迎潇锋利坚毅的下颚,拽住他松散的外套领口,垫脚吻上去。
“现在,”她囫囵地吻住他的唇瓣,在段迎潇僵直的状态里说,“只准看我。”
不要去看岑驰,不要让他意识到这是一场为了甩掉他而布下的拙劣的戏码,不要把过多的注意力投掷到他身上而不是我。
你不是要战胜他,你明明是要赢得我。
段迎潇明显是初吻,他像一棵岿然不动、老态龙钟的树,只能任由她攀住他的树干,啄木鸟一样地啄吻他僵硬的身体。
甘甜第一次接这么累的吻,身体逐渐疲塌,垫起的脚后跟如同失去弹力的弹簧,身体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