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能掩饰痕迹,掩饰不了气味。车门完全关上,闻到酒气的盛识风才压低声音,冷冷斥了一声。
“她是21岁,不是11岁。你是她哥,不是她爹。”
黎叙的声音不疾不徐,那语气作态往日能把一点就炸的盛识风气死。但今天盛识风忍住了,他视线不耐烦地乱瞟,透过车窗看见副驾里头的人蹙眉动了两下,似乎是酒后不太舒服。
该。
一拳毫不客气地抡黎叙肩上,扔下一句“你该庆幸来的是我这个哥,不然今天估计不会这么简单就放你走”,红毛少年头也不回地开车离开。
留下黎叙在原地,看着铁艺门开了又关。
直到再也听不见跑车发动机的轰鸣,才掉头离开。
“醉鬼。”
“也不怕被人卖了。”
“穿得这是什么玩意。”
这头盛识风停好车,看见副驾上歪倒成一团的甘甜,低骂了两句。
睡梦中的人异常乖巧,不吵也不闹,更不会用根本没有威慑力的圆眼恶狠狠地瞪他,窝在座椅上的侧脸软白团子。手痒,心也痒,盯得久了,盛识风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食指指腹戳了两下,陷进去了,软得不可思议。又小心伸手,捏了两下。
怎么跟个解压玩具似的,上瘾,完全丢不开手。
睡梦中的甘甜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脸蛋儿沦为了解压小玩具,只觉得脸上有虫恼她,很烦,烦得要哭。
看人撇嘴,有泪珠沁湿眼睫,盛识风慌忙松手,找补似地低声哄了两句。挥退要上来帮忙的管家,等她再睡熟,躬身将人抱了起来。
小院木门打开,走了没几步,盛识风看长廊拐角处有一个人,独站月色下,手里捏了把鱼食,时不时往水里扔一点,惹得一池锦鲤争抢,鱼尾翻拍,掀起涟漪,溅起阵阵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