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再次愣住,他没想到这周昌会如此较真,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快子时了,想着大人应该已经歇下,便未急着上报。”
“如,如何,死的?”周昌继续道。
“回大人,是自缢身亡。”关于董廖死的细节,早上狱吏已经与自己说过,故而周玉答得很是自信。
“自,自缢,而亡?”周昌狐疑地看向周玉:“用,什,什么,自缢,的?”
“衣服。”周玉于是将早上狱吏的话又重复一遍:“董廖将自己的外衣扯成条,然后系于牢门之上,锁住脖颈,强行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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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窒,窒息,而亡?”周昌听得眉头直皱,自己查案至今,从未遇见过如此离奇场景,若不是本人情绪失控或精神失常,这种现象极不符合常理。
“是!”周玉应下,看见周昌眉头紧锁,周玉于是又加了句:“下官查案得知,这董廖原是吕将军帐下,生性刚直不阿,此番入燕之行,想必是遭燕王设计,故而才含冤入狱。”
闻得周玉此言,周昌直接沉了面色:“既,既是刚正,不阿,为,为何,畏罪自,自杀?”
周玉被周昌问得愣住,良久方给出一句:“许,许是想自证清白吧?”
“胡,胡说!”周昌动怒:“堂堂,廷尉,大人,办,办案如,如此草率,怎,怎可凭,自,己的主,主观想,想法,下定论?简,简直,是滑天下,之,之,之大稽。”周昌一口气说下来,面色憋得通红。
周玉亦被周昌骂的脸色通红,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廷尉大人,如此被周昌指着鼻子骂,顿时觉得下不来台,于是忍不住别过脸去,不予回应。
见周玉如此模样,周昌自知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于是对着门外冷声道:
“田奇!”
“在!”田奇闻言立马进屋。
“送客!”
“喏!”
周玉没曾想这周昌竟如此不给情面,居然直接对自己下逐客令,登时又羞又恼,不待田奇开口,便气呼呼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