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察。”张良捡起如意掉落在地的树枝递给如意温和道:
“子腾面对公主之戏,虽无犯意,却未加劝阻,任其自然,怎可谓之无过?”
如意接过树枝,沉默不语,良久:
“子腾或未及深思,未能及时劝阻,是子腾之过。
但乐姐姐眼下已无恙,且亲证子腾无恶意,如意以为子腾之过虽不可免,其情亦可悯。”
张良闻言,微微颔首,语带深意道:“殿下所言甚是,子腾之过,虽不可掩,然其情亦可悯。
治国之道,在于洞察细微,法度须严,而仁心亦不可或缺。”
如意闻言眸色骤亮:“所以先生之意,亦认为子腾虽有过,却非罪大恶极?”
张良缓缓颔首,眼底一片清明:“子腾之失,在于未能及时匡正,其心未必有恶意。
然则,若因其无心之失而宽宥,又何以儆效尤,维护朝纲?”
如意眸色一震,看向张良的目光透出迟疑之色。
张良却是温和一笑:“故而,虽不宜严惩,亦不可不教而释之。”
如意闻言心中大动:“依先生之见,子腾之事,当如何处置,方为妥当?”
“宜以教化为主,稍加惩戒,使之铭记教训,日后方能慎言谨行。”
如意眉宇骤然舒展:“先生所言甚是,如意受教了。”
张良笑而不语。
“只是眼下子腾已经被移交廷尉寺,如意担心廷尉寺滥用刑法,逼迫子腾招供。”
“殿下以为廷尉寺能一手遮天?”张良拂去衣上的落叶看向如意。
如意愣住,思索片刻后:“倘若皇后授意,父皇又不在宫中,掩人耳目亦非难事。”
“子腾乃皇上亲封之武教郎,若要定罪,依律须经丞相、御史大夫和廷尉派员进行会审,最终上奏皇上,由皇帝裁定,而非廷尉寺一家之言。”
如意闻言眸光一转,随即起身对着张良俯身一拜:“那便有劳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