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好像是感觉到了顾禾青此时内心的复杂，用藤蔓蹭了蹭他的脸颊。

顾禾青温和的回以一个微笑，缓了缓，说话的声音更慢了几分，声音却没有先前那么轻的飘渺的味道了。

“于是这段教会的黑历史，就这样被一代代圣女刻意隐瞒了下去，从这个女人开始的后面几代圣女，也因为她的原因被迫消失在教会历史当中。”

“就这样，正常的教会和扭曲的教会同时存在着，双方就好像是黑白两面，在人类世界的教会当中交织成一抹精致的灰色。”

“这样的并存，一直持续到黎焰作为第四代圣女上台，并且扭曲黑暗的自残教义信徒们再度猖獗，折磨着不懂得反抗的黎焰。”

“最终，黎焰在爆发中用雪崩毁灭了一切，将整个教会带入了诡异世界。”

“进入诡异世界之后，由于女人的存在影响了整个教会，将原本光明美好的教会直接拖入了黑暗，并且几乎可以说是成为了教会灭亡的根源，她的灵魂也就一直长存于每一任圣女的身体当中，不死不灭。”

“只要这个扭曲的教义还存在，教会的教众还在用自残的方式企图获得来生的幸福，她就是不死的。”

“所以，想要解决这个轮回，不能像是我前两次轮回所作的那样，单纯的将这个女人从黎焰的体内剥离，又或者是用什么别的手段将这个女人消灭。”

“想解决这个轮回，必须让一切回到最开始的模样，让痛苦教会变成最开始的光明模样，也让黎焰那在痛苦当中变得淡漠的灵魂得到彻底的解脱。”

顾禾青说到最后，声音愈发轻巧飘渺，却好像是寒冬中的腊梅，小巧的花朵透出惊人的芳香，在冰冷的寒冬当中凝聚了一股极致美丽的幻梦。

这芳香如梦，但若是循着香气过去，就会发现大片的腊梅在冰雪中坚挺着，拂去了冻人的寒冬。

蔷薇呆呆的听着，感觉到了顾禾青温润飘渺的话语之下透露出的那抹不容置疑的坚定，纤细的藤蔓摇晃着，藤蔓上的叶片来回晃悠，像是在给顾禾青摇旗呐喊。

顾禾青看的有趣，原本带着复杂神情的面容，此时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伸出手，蔷薇很自然的就将自己的藤蔓放在了他的手心，在他的手腕上卷了几卷。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所以，现在还需要想一想，我们之后得去做什么。”

说完，顾禾青就闭目思索起来。

他和蔷薇说这些东西，其实没打算让蔷薇回应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