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半路拦截,泥人也有三分火,何况他血将廉水?
麾下一众血卒长、血卒乃至尚未化作人形的血色生物正在被不断地杀戮,廉水的心都在滴血,岂能坐视不理?
一双血爪再度增大了几分,闪烁着渗人的幽光,盛怒之下,廉水是真的起了杀心,大有宁愿违背命令,也要给空衣几分颜色的感觉。
哪知面前的空衣非但没有露出半分怯意,也未曾有过动怒,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轻声说道:“廉水啊廉水,今日送死的,是你,不是我呢!”
“再见了,老朋友。”
血光一闪,空衣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不见,出现在了相隔数丈的不远处。
空衣虽然离去,他方才所站立的位置后方,竟然还有一个身影。
“嗯?”
没有时间去计较空衣到底说了什么,廉水心头一惊,为何自己竟没有发现有人悄然接近?
早就换回了一身属于自己的装束,洛一缘神情冷漠,淡然凝望着前方的廉水。
左手探出,伴随着宽大的袖袍一卷,一记银白色的掌刀破空袭来。
血域不见青天,无有日月,又是哪里来的一抹月华照耀?
偏生那一轮照彻万川的残月洒落月华,温润如水,而后透心冰凉。
霎时间,天地为之而色变,万籁就此而俱寂,有的,只剩下阴凉的感觉。
一刀,很多时候,只是一刀,便足够了。
血域没有月亮,但当看到月光的一刹那,它已停在了身上。
血将廉水还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意识却停在了那一刹那。
从中的一道刀痕,将他引以为傲的身躯一分为二,左右切口平整无缺。
刀痕远去,尽头难辨,向后延伸百丈千丈不止,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两个半边的身躯中间,明晃晃得空缺处,残存的微弱血能还在很努力地维系着早已失去生机的身躯,可惜,没有半点用处。
身躯一左一右,缓缓倒下,溅起大片大片的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