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玟煜的面色阴沉如铁,反驳道:“叶大人,这一切皆因元帅不愿让我们将神弩用于战场所致。他不愿与我们协作,磨合不成熟自然易生变故,这又怎能怪罪于我们?即便回到朝廷,责任也在元帅身上。”
迷亡阵,此乃褚祺瑞独树一帜的创举,除却与他亲近者,又有谁知道接近的箭矢会在无形气流的操纵下巧妙偏转?褚祺瑞守口如瓶,不愿将此奥秘轻易示人,他一心为国尽忠,难道这也有错?
叶大人几乎被韩玟煜的巧舌如簧说得晕头转向,幸而他出身进士,否则恐怕早已陷入迷雾之中。
他目光哀伤地看着韩玟煜,语气沉重地说:“军中军令高于一切,元帅未曾下令你我前行,我们擅自出城已属冒险。你险些破坏了迷亡阵,这已是一错!但那时尚有挽回的余地。然而,你却一错再错,手刃了凌德羌,如今我们已身陷囹圄,如履薄冰!”
韩玟煜满脸惊愕,反问:“战场之上,变化莫测,叶大人,您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又如何能辨明敌手是将军还是亲王?”
他并未直言,实际上在那时,他已察觉到凌德羌武艺平平,且身边有护卫环伺。
但是,功利的念头遮蔽了他的理智,他未经深思熟虑,便下达了杀令。
叶大人长叹一声,曾经他对韩玟煜颇为赏识,如今却觉得他平凡无奇,不禁疑惑他如何能在众多进士中脱颖而出,一举夺魁。
言辞不投机,多说无益,叶大人索性转身坐在另一侧,开始沉思下一步的对策。
他毕竟身居兵部尚书之职,此次事件牵连尚浅,返回朝廷后,最多不过被贬职而已。
尽管心中不甘,但唯有接受现实。
韩玟煜心中也暗自盘算着回朝后的境遇,他在朝堂根基尚浅,加之担任粮草押运官,早已成为众矢之的。
可以预见,一旦返回朝廷,恐怕会彻底失去圣上的青睐。
他必须采取行动,扭转不利局面。
韩玟煜抬头望向一旁的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