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师六九年北京农学院毕业,留校任教,一年后便因家庭问题被发配到石睿山地区,在最苦最穷的石祥县劳动改造,他的家人比他更早就去了江西,下放劳动。
颖颖不相信王桂香所说,俞老师这样好的人,怎么能是“敌特分子”的儿子?现在看来,王桂香说的可能是真的,俞老师不敢在假期中探望父母,怕被人污为“反革命串联”。
“老师写论文了?”颖颖换了个话题。
俞老师很高兴地笑着:“是的,我发给了《现代农业科技》杂志,编辑来信说,安排在下个月刊发。”
“俞老师你真厉害!那可是农业科技的权威杂志。”
“嗯,我也没想到。”俞老师还是那样淡淡的微笑,但浑身都洋溢着自信的光彩,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
“俞老师,我们这学期课学不学给果树剪枝?”老枣树也该剪剪枝,颖颖每次看到它庞大的树冠,都觉得它得理发了。
“学啊!这还是我建议的,春天是果树管理的关键时刻,学校果园有大量的果树需要剪枝,你们学习的过程,刚好也为果园工作了。”
“俞老师你可真会算计。”
“错,这不叫算计,这叫合理安排!”
两人都笑了,俞老师很会调节气氛,说话也幽默,颖颖一点也不觉得拘束,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郭颖颖,你上学期最后的成绩,排咱们班第四名,很不错。”
“真的吗?第四名啊,老师,有奖金吗?”
“哦,奖金啊——”俞老师的笑容很神秘,“有是有,但还没到领取的时刻,你等通知吧。”
“还真有?”颖颖没听说学校还发奖学金,看俞老师的样子,颖颖觉得自己上当了,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开发空间能挣钱,她变得越来越“财迷”了。
“俞老师——”几个七八届的同学看到俞老师,呼啦一下围了上来,颖颖便礼貌地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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