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来人,黄滔这才平静下来,问道:“孙太医,我的伤势如何?”
孙太医并没有回话,示意武安侯出去说,武安侯会意,只是他刚转身,黄滔连忙说道:“孙太医,有话不妨直说,无须避讳。”
闻言,孙太医先看了看武安侯,见其点头,这才叹了口气道:“恕老朽直言,令郎伤口已经生疮化脓,这是顽疾,老朽医术浅薄,怕是无能为力。”
在太医院,孙太医的医术也是数一数二的,现在他都无能为力,可见黄滔的伤势已经恶化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
武安侯和黄滔心里一沉,一句无能为力,无疑是判了黄滔的死刑,他们心里岂能不慌。
“爹,我才十八岁,我还不想死。”
直到这个时候,黄滔才开始感觉到恐惧,以往他做了任何事情,凭借家世和地位,全部都被压了下去,即使驾车撞死了人,也依旧全身而退。
然而,只是因为他打了人,被吴忧关入牢房,虽然被折磨的很惨,可他坚信,只要他撑过这段时间,只要他踏出府衙,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可是现在,他的确踏出了府衙,迎接他的却是死亡。
武安侯连忙道:“孙太医,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儿。”
孙太医摇了摇头:“如果令郎的伤在腿部,或许可断肢保命,老朽尽力了。”
孙太医开了一个调理的药方便离开了,虽然不能治愈黄滔的伤势,不过通过调理可以减缓伤口恶化。
房间中,武安侯看着趴在床上,眼神黯淡无光的黄滔,阴沉着脸不说话。
良久,黄滔淡淡开口道:“爹,我要吴忧给我陪葬。”
武安侯点了点头。
夜。
黄滔发起了高烧,孙太医再次被请进了侯府,一番诊脉后,只开了退烧的药方便离开了。
喝过药的黄滔,神智依旧不清,嘴里却嘟囔着:“杀,杀,吴忧,杀。”
看着已经熟睡的黄滔,武安侯缓步退出去了房间。
书房。
两盏略显昏暗的烛灯,照射在武安侯坚毅的脸庞,看不出喜怒。
“黄发。”